“知道了。”
依舊冷漠的态度,讓其他幾大财團都暗自松了口氣,他們還生怕北鬥财團這一手“苦肉計”,再加上那份厚禮,會讓特使的态度有所轉變。
穆春生對陳伶的态度也不意外,他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打擾特使雅興了。”
他揮手示意自己的保镖們可以離開,隻留兒子幫自己推輪椅,低調的進入宴會場地,表演在音樂聲中繼續,晚宴照常進行。
唯有獨自坐在角落飲酒的陳伶知道,故事的發展,已經進入下一個階段:
陳伶面具後的雙眸微眯,順勢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特使大人。”穆春生坐着輪椅,手中端着一杯紅酒,正微笑着向這裡靠近,“特使大人,拍賣會場那邊住的還習慣嗎?我們北鬥财團在那條街上有一家頂級酒店,最好的房間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陳伶瞥了他一眼,平靜開口:“我是來做生意的,住哪裡都一樣。”
“理解,理解。”穆春生繼續說道,“黃金會的黃金珍寶應該算是天下第一,不過以特使大人的能力,隻是當個商人未免太屈才了啊……
實不相瞞,我們北鬥财團最不缺的就是錢,不如特使大人來我們财團當個名譽董事,讓北鬥财團成為您在主城的落腳地,我們不僅每年幫您分銷所有黃金珍寶,而且還會額外支付您一大筆錢财,這樣您既能掙更多的錢,還省的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特使大人應該是自由的,掙錢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北鬥财團就好,您可以在這紅塵主城裡盡情享受……咱們強強聯合,那就是雙赢啊。”
聽到這,陳伶心中已經忍不住翻起白眼……這穆春生的算盤珠子都快崩到他臉上來了。
不想跟自己做生意,隻想把自己拉攏進北鬥财團,說是什麼“名譽董事”,其實就是給他們狐假虎威的工具罷了,估計是這穆春生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想犧牲一些财力換自己留在北鬥财團,這麼一來,誰還敢招惹北鬥财團?
擁有了一位特使的北鬥财團,那就是紅塵主城的最強“黑道”,哪怕是都得敬他們幾分。
“沒興趣。”陳伶平靜回答。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穆春生表情一僵,他幹笑了兩聲,“特使大人先别急嘛……今天我們還給您準備了禮物,咱們可以看完之後慢慢商量……我先幹了,您随意。”
說完,穆春生便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他似乎也知道不能一直纏着陳伶,便讓兒子推着他到處逛逛,等到兩人走遠,兒子偷偷看了眼特使的方向,小聲問道:
“爸,這個特使不太好對付啊……”
“那可是能血洗三大财團的強者,哪有那麼容易拉攏。”穆春生冷哼一聲,“一蹴而就肯定不行,隻能慢慢磨他……他既然來賣黃金,歸根到底就是為了錢财,隻要壓下他手裡的貨,讓他短時間内賣不出去,時間久了我們自然有可趁之機。”
“可是我們不買,總有别人會買啊?怎麼壓?”
“别人?還有誰?”穆春生目光輕掃過四周,從幾位微笑碰杯的财團董事身上掠過,幾人彼此對視一眼,很快便挪開目光,“在主城,五大财團不出手,誰能吃下那麼大體量的黃金?”
“您是說……五大财團已經達成共識了?”兒子震驚開口,“這……”
“不然你以為,這場晚宴是怎麼來的?五大财團聯合舉辦,自然是沒那麼簡單……不過,也隻是約定好大家都不會在短期内買走黃金,盡可能将特使拖在主城,其他的……就隻能看各自的手段了。
你沒發現嗎?這場晚宴表面上群星拱月,但實際上,沒有人主動與特使攀談交易的事情……五大财團聯手,已經無聲無息的将特使架在微妙的境地了。”
“可這麼做……不怕得罪特使嗎?萬一再發生一次血洗……”
“四年前的那次血洗,是因為當時的三大财團财迷心竅,想要吞掉那位特使手中的黃金,主動襲擊特使……但現在,我們沒有對他絲毫不敬,恰恰相反,所有人都在費盡心思的讨好他,何談得罪?”穆春生淡淡開口,
“做買賣,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不能因為我們不急着買,他就對我們動武吧?先不說這麼做會不會引來,從我們對曆年特使的分析來看,他們大多都是直來直往,城府不深,未必能看出這其中的隐秘……
就算看出來了,也沒有理由對我們出手。”
穆春生蒼老的眼眸深處,閃過狡黠與精明,他看到陳伶的目光正好向這裡望來,立刻擡起手中的酒杯示意,露出和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