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保镖怎麼就飛出去了……感覺根本沒用力啊?!
還有,他們在鬼叫什麼??
李若宏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随着窗外的雷光再度連閃,衆人驚恐逃離歌舞廳的場景映照在他的眼前。
“血……血!!到處都是血!!樓闆在往下滲血!!”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衆人猛地擡頭望去,隻見歌舞廳的樓闆不知何時已經被鮮血浸染,不斷的向下滴落着,就像是在樓闆間層幹涸不知多久的血塊,随着雨水的沖刷,紛紛沿着牆壁與樓闆縫隙,滴落在衆人的臉頰。
蒼白的雷光在背後閃爍,鮮血從樓闆間滲出,幾分鐘前還紙醉金迷的歌舞廳,此刻已經宛若修羅煉獄!
“剛才那人的屍體也不見了!隻剩下一團血漬和碎肉!”
“怎麼會這樣……”
“會吃人……這裡會吃人啊!!”
衆多身影瘋狂的往門外逃竄,此刻有人發現了原本還倒在廢墟中的屍體,在雷光閃爍的間隙,竟然詭異的消失不見……就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吞噬,隻剩下一團血漬與細小的碎肉塊,還證明着剛才确實有一具屍體在這裡。
尖叫聲與雷光混雜,在歌舞廳内刺耳回蕩,随着環境短暫陷入漆黑,再度于雷光中亮起,一個披着棕色大衣的身影,已經如同鬼魅般坐在無人問津的角落。
叮當——
冰塊輕輕碰撞杯壁,漆黑與蒼白頻閃之間,陳伶不緊不慢的擡頭,将杯中酒液飲盡。
“效果似乎還行……”
雷光在窗外連閃,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燈被接連開關;鮮血順着布景一點點流淌,在變換的燈光下把氛圍感拉滿;手握道具“短刀”的角色茫然的站在舞台上,看着下方四散逃離的觀衆,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身處演出之中。
而親手導演了這一切的陳伶,随手将喝完的酒杯放回桌面,拿起桌旁的打火機,輕輕一晃,火光便一點點吞噬記錄着“劇本”的便簽。
簡長生等人的困境,在于被警員與懷疑監視,以陳伶如今的能力,自然是沒法靠武力解決所有敵人,所以他唯一的辦法,是再親手“包裝”出一座更加引人注目的“黃昏社據點”!
這麼一來,就算沒法徹底洗清賭場的嫌疑,也能大幅度削減紅塵主城對于賭場的監視力度,混淆視聽……紅塵主城的水越混越深,對黃昏社而言就越有利。
當然,陳伶并不指望靠這一場演出,就徹底轉移的懷疑,這最多隻能算是一場開幕,一次讓大世界歌舞廳走進視野的機會……隻要開始注意這裡,一切就好辦了。
陳伶沒法替賭場洗清嫌疑,但是他有一百種方法,給歌舞廳制造嫌疑!
橘色的火光伴随餘燼,飄零在血泊之中,陳伶一步步走向黑暗中的二層階梯,指尖在下巴上一撕,身形便化作一道細小的殘影,徹底消失在陰影中。
“殺人了……殺人了!!”
“快報警!!”
“血……到處都是血!”
“……”
滂沱大雨澆灌街道,大量的身影從大世界歌舞廳内蜂擁而出,他們驚恐的呼喊着,臉色蒼白的往四面八方跑去,仿佛見鬼一般。
聽到外面的嘈雜聲音,住在周圍的居民也紛紛打開窗戶,茫然的看着下面逃亡的人群,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在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喊聲中,一股莫名的不安開始在街道上彌漫……
賭場門口,那些還在下雨天苦苦監視的便衣警員,看到遠處混亂的一幕,眼中都浮現出疑惑之色。
一位僞裝成黃包車主的警員,默默的拉起車子,往人群逃亡而來的方向靠近。
“兄弟,那邊出什麼事了?”
“血……歌舞廳……歌舞廳的樓闆在滲血!”一個臉色煞白的年輕人語無倫次的開口,“而且,而且有人殺人了,一刀把人捅飛了十幾米,眼睛一眨!屍體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