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披銀甲,背扛将旗,手持一柄如龍銀槍,呼嘯間朝着兩道紅袍刺去!
戲神道,路徑——二階,真我演繹。
一杆銀槍搗碎兩側的貨架,直逼陳伶身前,槍尖蕩開那柄即将劈落的短刀,随後李青山雙腿釘死在陳伶身前,宛若巍峨青山屹立不倒,反手一記長槍橫掃,将兩道紅袍逼退數步。
勁風拂過兩位紅袍身影面門,他們的臉色陰沉如水。
“他死了嗎?”
“剛才那一錘砸下去,應該能把頭顱敲碎……大概率是死了,不過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再補幾刀。他身上的氣味讓我有些不适。”
“幸好儀式才剛剛開始,要是等到斷骨剖肺的時候,這家夥恐怕就要壞事了。”
“所以,這是哪裡來的兩個戲子?”
“不知道,浮生繪裡應該沒有戲神道才對……”
“不管了,這兩個人的階位似乎不高,先殺了再說。儀式已經開始,長時間不進行獻祭,準備工作就白幹了。”
此刻,李青山也猜到了這兩人的身份,畢竟绛天教标志性的紅袍在人類九大界域眼裡,跟黃昏社一樣都是極端危險的存在,他也沒想到自己跟陳伶隻是來一趟藥店,竟然就撞上了這兩個绛天教徒。
他右手握緊長槍,渾身的肌肉緊繃,如臨大敵的看着兩道紅袍身影……即便他已經化身武将“楊宗保”,面對這兩個極端危險分子,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下一刻,兩道身影同時向他沖來!
李青山一槍刺出,槍尖在巨力下卷起陣陣勁風,呼嘯着刺向胸口帶傷的那位绛天教徒,可後者的身影卻輕盈無比,揮舞短刀将槍尖挑開,兩者急速摩擦綻放出刺目火花。
借助一閃而過的火光光芒,李青山終于看清了這兩人的樣貌,這是一男一女,兩者頭發都一樣的長且雜亂,披散在臉頰兩側,飛舞的紅袍下一絲不挂,将最原始的肉體暴露在空氣之中,隻有茂密的毛發與暗黃修長的指甲最為惹眼,乍一眼看上去像是兩個野人。
李青山眉頭一皺,他如今的身軀比這兩人足足高了一大截,借助着體型與力量的優勢直接一步踏出,左手從背後拔下一杆将旗呼嘯橫掃!
兩位绛天教徒一左一右同時翻滾,其中一人随後像是紅色猿猴般靈活的攀上貨架,避開這一擊,然後直接向着被壓在貨架地下的陳伶撲去;另一人則直沖李青山的腰部,他們的身形在黑暗中快到拖出殘影。
李青山見有人要直接對陳伶下手,立刻反身準備攔截,就在這時一隻手掌卻重重的拍在他的後腰。
“神道?可笑……”
砰——!
手掌與他身體接觸的瞬間,李青山體内的神道突然搖晃起來,原本覆蓋在身上的銀甲像是接觸不良的電視信号,猛地閃爍幾下後竟然憑空消失!
李青山臉色一驚,還未等他回頭看清發生了什麼,一記重擊便從身後傳來,整個人像是炮彈般被踢飛數米,連續撞倒一片貨架後,砸在藥店的角落。
劇痛從腰後傳出,李青山卻無暇顧及,他艱難的從廢墟中坐起,便看到“真我演繹”就像是徹底失控一般,在廢墟中瘋狂閃爍着,那柄銀槍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根爛木頭,身上的銀甲也全部消失,就連體型都縮小了一圈。
他的神道技能,失控了?
“在無上绛天救世至尊的面前,你們的神道都毫無意義。”那位绛天教徒,冷笑着走來,
“世界将重返原初,文明将歸于塵土,神道也不例外……我們绛天,乃是人類九大界域的克星,是世間一切路徑的獵手……你憑什麼與我們為敵?”
李青山感受着體内紊亂的神道,臉色越發難看。
與此同時。
藥店的另一邊,一個披着紅袍的绛天教徒,手持小錘,緩步走到貨架下的血色身影之前。
此刻的貨架之下,已經被血泊覆蓋,一具身體被壓在衆多貨架之下,在黑暗中隐約可見……绛天教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小錘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