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飽了才有力氣走路,不然我背着你走,豈不是更累?”
阿淺想了一下确實是這個道理,便不再與麻衣少年推辭,大口的咬在餅上,很快便将其吃完。
麻衣少年靜靜看完這一幕之後,并沒有立刻吃掉自己的那一塊,而是将其又掰成了幾份,逐個送到其餘幾位少年手上。
幾位少年綴在最後,突然被暗中塞了一塊餅,眼眸中都閃過茫然與驚喜。
“你……”
“我記得你們,你們也都是第二區的吧?”麻衣少年平靜開口,“我叫李覆,也是第二區的……既然大家都是鄰居,也該多照應一下。
沒準,咱們的父母輩都是朋友呢。”
幾位少年聽到這,彼此對視一眼,看向麻衣少年的眼眸中都浮現出感激。
在這陌生的風雪之地,誰也不知道哪裡有食物和水,大家一路走到現在,都已經餓的沒力氣了,而麻衣少年居然還願意将自己的食物分享給他們,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再加上“鄰居”這重身份的加持,他們對麻衣少年的好感度暴增,尤其是最後的“父母輩都是朋友”這一句,對尚未成年的孩子們而言,無疑提供了極大的安全感。
“謝謝李哥,謝謝李哥!”衆人感激不已。
“不要聲張,我給你們的東西,自己偷偷吃就好。”麻衣少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衆人,輕聲道,“小心其他人眼紅。”
衆人一怔,立刻點頭如搗蒜。
麻衣少年的兩句話,讓他們在潛意識中将他們認定為一個團體,越是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就越是能夠增強凝聚力,再加上“眼紅”二字無聲的給其他人打上了疑似“敵人”的标簽,他們對麻衣少年的歸屬感越發強烈。
做完這一切之後,麻衣少年帶着阿淺也繼續前行。
與此同時,他眼前的文字再度變化:
果然……
麻衣少年眼眸中微光閃爍。
“剛才還跟我說,你是個孤兒,轉頭又說‘父母輩可能是朋友了’?”武瓊略帶揶揄的聲音從旁傳來。
“我确實是個孤兒,連姓和名都是當年院長随手給起的。”麻衣少年停頓片刻,“但誰又能說,我的生父母和他們的父母一定不是朋友呢?”
“那你真是第二區的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當年被從孤兒院趕出來,在外面讨飯的時候,路過第二區,在馬路上住了幾天……也算是在那裡住過。”
“……”武瓊深深的看了他許久,
“你是個勁敵……我有點後悔,剛才叫你主動點了。”
“你不告訴我,我早晚也會發現的,但你說了之後,我們彼此的距離就更近了一步……至少現在,我們是盟友。”
麻衣少年微微一笑。
武瓊張開嘴,卻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表情複雜的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這雪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麻衣少年喃喃自語,他擡頭看向頭頂的虛無,“如果他們是想考驗我們,一直在這雪原裡逛,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是說……”
“烈火煉真金,如果這真是一場考驗的話,那總得有跟機遇匹配的危險吧?我不覺得讓我們在風雪裡活活凍死,是種合理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