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老鼠黨衆人對賈琛的“疑惑”,都憑空消失了。他們眼睜睜看着猩紅鮮血浸染陳伶的衣衫,那雙在衆人質疑中憤慨而決然的眼眸,心頭一震。
陳伶的表情因劇痛而猙獰,吳朵終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陳伶的手臂。
“他說的對,現在我們随時可能被篡火者包圍,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而且如果他真是篡火者的話,現在大喊一聲,周圍的篡火者就能過來把我們幹掉,何必費盡心思引誘我們去陷阱?”
“是啊,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如果每個人都要證明身份的話,沒人能逃出去。”
“現在我們絕不能内讧……正因為團結,我們才能一路堅持下來的不是嗎?”
盜走“疑惑”之後,衆人對陳伶已經有了天生的信任感,再加上他精湛的演技,與為了大家甘願毀容的決心,此時老鼠黨衆人幾乎全都站在了陳伶這邊。
陳伶一邊用手捂着鮮血淋漓,但其實沒劃破多少的臉頰,一邊躲在衆人身後。
他看着方良夜,苦澀的眼眸之後,潛藏着一股狡黠的笑意……
心蟒在方良夜的肩膀盤踞,他也失去了對陳伶的懷疑,看到眼前的一幕,略微猶豫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先抓緊時間,沖破這裡再說。”
“我還是覺得,走地上有點太冒險了。”陳伶趁着衆人不會起疑,再度開口,“我們還是走地下吧。”
一邊說着,陳伶的心蟒又啃了方良夜幾口。
方良夜畢竟隻是普通人,就算被陳伶的記憶所影響,幾口之後也已經大腦空白,幾乎喪失了自己的判斷力,雖然内心還是抗拒走地下,但看到衆人都同意之後,還是順應多數。
再怎麼說,方良夜也隻是老鼠黨救下的普通人,在被陳伶盜走疑惑的情況下,衆人肯定更願意信任他們領袖杜蘭留的後手,而非方良夜突然想到的臨時計劃。
确定目标之後,衆人的速度越發加快,他們沿着通道一路來到最底端,小心翼翼的進入“門”中……
說是“門”,但其實這是一條狹窄的隧道,隧道表面完全平整,沒有任何拼接人工的痕迹,像是有人用煉金術直接打通了地底,造出來的這條路徑。
“這地方确實隐蔽。”即便是陳伶,也在心中暗自感慨道。
這條路絕對不是人工建造的,更不會屬于地下排水系統,就算篡火者翻爛圖紙,也找不到這條路的存在。但這裡距離陳伶紅袖駐守的地方很近,如果這麼多人從這裡經過,紅袖一定能察覺到……
在絕對的實力前,根本沒有絕對的隐蔽和安全。
也不知道,紅袖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
陳伶若有所思。
……
“這地方究竟怎麼回事,繞來繞去……”
“這條路圖紙上也沒有,我們這是走到哪了?”
“管他走到哪,大方向沒錯就行,這次來了這麼多人,那群老鼠黨跑不出去的……而且,我們不是隻要把他們驅趕到地下就好嗎?”
“沒有人往我們這跑,說明都按照計劃被趕到地下去了。”
“也是……”
昏暗通道中,兩位篡火者并肩而行。
這次參與圍剿的篡火者不少,這種規模的包圍圈下,并非所有人都能遇到敵人,他們二人從行動開始到現在,就隻聽到遠處傳來轟鳴巨響,一個人都沒往這個方向跑來。
就在他們百無聊賴之際,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現在身後的黑暗之中……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掌,分别從後面拽住兩人的後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