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跟你沒關系,從你下車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在我們蒲家的監管之下,事發的時候我們有十幾位證人可以證明你一直在蒲家,而且中途沒有跟任何人有過接觸……”
蒲春樹苦笑一聲,“但你是清白了,我們蒲家,可攤上事了。”
議員遇襲,就是在離開蒲家之後,而且南海高層一直知道蒲家對議員不滿,兩位議員剛敲打完蒲家,出門就慘死,但凡有點腦子都會把蒲家和議員的死聯系起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前期的懷疑是必然的。
有人可以給韓蒙作證清白,但誰能給蒲家作證清白?
“還有一件事。”蒲春樹糾結片刻,還是說道,“雖然隻是傳聞……但據說,兩位議員的屍體旁邊,用鮮血畫了一個像是‘6’的符号……”
韓蒙聽到後半句話,眼眸頓時閃過一抹微光,
“鮮血,6?”
“嗯,具體的細節我們還在向政府求證,但大概率是真的。”蒲春樹看向韓蒙的目光有些複雜,“韓蒙長官……你跟他比較熟悉,你覺得,會是他嗎?”
韓蒙沉吟片刻:
“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想用紅心6的名号殺人,會直接灑滿地的撲克牌,而不是簡單的寫個‘6’……”
“你是說,真正殺人的兇手,在刻意的模仿那個人?”
“隻要翻一翻過去關于紅心6的卷宗,其實很容易就能看出這一點,如果他要張揚,就會張揚到極緻,而不是留下一個模糊的記号引人猜測。”
“殺完議員之後,栽贓給沒人敢惹的滅世災厄麼……确實是個混淆視聽的好辦法,可他就不怕把事情鬧大?”蒲春樹百思不得其解。
韓蒙沒有回答,他也覺得有些疑惑。
“光在這瞎想是沒用的。”韓蒙搖了搖頭,“現在的信息太少,如果能去一趟現場,應該能有更多的發現。”
“這恐怕有點困難……”
“現在的南海界域,沒人比我更擅長推理追兇,也沒人比我更了解他。”韓蒙看了眼蒲春樹,繼續說道,“當然,我現在隻是個囚徒,要不要用我……你們自己決定。”
說完,韓蒙走回昏暗廂房,随手關上房門。
昏暗的雲層下,蒲春樹看着緊閉的大門,糾結許久後,還是一咬牙,快步向家主的房間走去。
窗簾縫隙後,韓蒙看到蒲春樹離去的方向,眼眸微微眯起……
不知為何,
剛才韓蒙在蒲春樹的描述中,嗅到了一絲别樣的味道。
議員慘死街頭,現場還出現了疑似滅世災厄紅心6的痕迹,南海界域的高層此時必然慌的不行……最好的結果,是有兩位議員的政敵進行仇殺,然後栽贓給紅心6;但最壞的結果,就是陳伶真的親自來了……
仔細想想,現在可是戰時,如果鬼嘲深淵要與南海界域開戰,陳伶還成功混入了界域内部,那他的首要目标應該是潛伏自身,等到關鍵時刻暴起出手才對。可他卻大費周章的騙走保镖,然後就殺了兩個普通人,還把自己身份主動曝了出來,這件事聽起來就有些離譜。
南海界域的高層到現在還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多半也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所以覺得會是有人栽贓陳伶。
不……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邏輯,或者說,是正常人對“滅世災厄”的邏輯。
韓蒙眉頭越皺越緊,他在心中一點點勾勒出陳伶的模樣,卻發現還有另一種可能……一種隻有真正了解陳伶“人性”的那一面,才會想到的可能。
“是你嗎?”
韓蒙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