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伶無奈一笑，拂了拂紅雲般的袖擺，重新将目光看向頭頂的猙獰裂縫。
無論如何，他與人類界域的緣分，已經盡了。
這一路走來，隻有他自己知道經曆了什麼，他沒想到自己在離開的時候，除了無盡的誣陷和诋毀，還能聽到這樣純粹而熾熱的聲音……
在這污濁不堪的世道中，這群孩子的呼聲，像是寶石般珍貴。
或許這是未來幾十年裡，陳伶對這個時代留下的最好的印象了……
在融合派的呼聲響起的同時，陳伶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氣息開始轟然攀升，一路沖破了五階巅峰的限制，正式邁入六階！
“原來，這就是你們想看的演出麼……”陳伶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
。
不久前的陳伶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場演出會在這樣的結局中落幕……不同于往日演出結束後的平和，這次的陳伶，心中還殘餘着一絲不忿與苦澀。
就像是一場尚未完全結束的演出，在真正高潮來臨之前，戛然而止。
陳伶眼眸微微眯起。
陳伶能感覺到，他身旁的觀衆正在因演出結束而歡呼，它們看向自己的目光依舊戲谑且充滿嘲弄……陳伶知道，自己被人類界域逼走，無奈前往鬼嘲深淵，這就是觀衆們想看到的。
或者說，這是“嘲”想看到的。
自己想要前進，就必須要完成演出，而經過這麼多次的實驗，陳伶早已發現，他的演出條件幾乎就是由觀衆對他所經曆的一切，量身定制的。
所以……
自己，真的徹底獨立在嘲災之外了嗎？
第1298章
将星
“最終，還是去鬼嘲深淵了啊……”
南海界域邊緣。
一道拎着小錘的身影，緩緩穿過滿地屍骸。
染血的大衣随風舞動，儒雅的外表之下，仿佛藏匿着蠢蠢欲動的瘋狂，楚牧雲擡頭看向在天空裂縫消失的蜈蚣軍團，眼眸中浮現出一抹複雜……
“我還以為，這次能把他留下來着。”
“總有些人是留不住的。”
一個戴着鴨舌帽的身影無聲出現在他身後的高牆之上，他搭着腿随意的坐在牆邊，那雙眼睛同樣注視着遠方，幾縷黑發從鴨舌帽邊緣的鬓角輕垂，銀色蛇形耳墜在風中搖曳，
“他可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命運的浪潮，總會把他推向不同的地方。”
“呵呵，果然人還是得對比，想不到有一天，連我們也隻能算是‘普通人’了。”楚牧雲輕笑一聲。
白也聳了聳肩，“你是不是不好說，反正我是。”
“隻不過，推動他的……真的隻是命運嗎？”
“那要看你怎麼理解‘命運’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