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寒,每次生理期都會腹痛難忍,而阿宴總會特别體貼她,給她煮上一碗熱乎乎的紅糖姜茶,吹到最合适的溫度後再喂她喝下。
偶爾她也會任性撒嬌,他就會将她攬在懷裡,用溫熱的大手替她捂着肚子,說這樣,她就不會痛了。
她心情煩躁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時候,他就乖乖坐在她的身邊,任她打,任她罵,末了還心疼的替她吹吹手,問她有沒有打疼。
遲知鸢蹲下将碎片一片片撿起,突然指尖傳來一陣刺痛,她擡手才發現是被碎片劃出了一道血痕。
也不知真的是痛的,還是因為因為别的什麼原因,眼淚就這樣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
“我怎麼會沒有發現異常呢?你那麼愛我,可薄時沉冷冷淡淡,那顆心從未為我熱烈跳動。”
她将所有的碎片撿起丢進垃圾桶,又笑了笑,“不過沒關系,我們很快就能再相見了。”
第二天薄時沉還是沒有回來,她洗漱完畢後,便出了門去見律師。
隔着桌案坐下,面前已經擺放了一份拟好的離婚協議書。
“遲小姐,隻要夫妻雙方簽了這份離婚協議,再度過一個月冷靜期,就能離婚了。”
聽到律師的話,遲知鸢想到今天連家都不曾回過的薄時沉,開口詢問,“我能代替他簽字嗎?”
“遲小姐,這是絕對不行的!”律師連忙搖頭。
見他拒絕的态度堅決,她趕緊道,“我丈夫也是想離婚的,隻是沒空過來,我代簽而已,不信的話我給他打個電話。”
說着她就拿出手機,翻出了薄時沉的電話号碼,撥了出去。
漫長的嘟嘟音後,那邊終于接通了電話,遲知鸢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開了口。
“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邊打斷,聲音清冷,聽不出一絲情緒,“我沒空,你直接做就行了,不用商量。”
說完,那邊又傳來了一道女聲,她沒有一絲遲疑,便聽出了是宋徽音嬌嗔的聲音,“時沉,藥好苦啊……我能不喝嗎?”
通話挂斷時,她還依稀聽見了薄時沉的回應,聲音裡是從未對她展露過的溫柔,“不能,不喝藥還怎麼快點好起來?”
遲知鸢看向律師。
聽到這裡,律師聽出對方不在意的态度,也終于妥協,點頭答應了代簽一事。
得到了許可,她悄悄松了一口氣,又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薄時沉的名字。
走出律師事務所後,她手指輕點,定下了一張一個月後飛往海城的機票。
薄時沉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
他風塵仆仆帶着滿身涼意回到房間時已經半夜,遲知鸢睡得模模糊糊,對他的歸來也并沒有什麼反應。
直到身側的床榻微微下陷,整個人也被男人十分自然的攬進懷裡,她才終于清醒了過來,将他推開後往另一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