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知鸢,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那群兄弟和宋徽音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目光炯炯地看向正在打電話的薄時沉,就看見下一秒,剛剛才升起幾分愉悅的神色瞬間又垮了下去。
一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薄總。”汪助理弱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打來電話的人不是遲知鸢,難怪他的臉色會這麼難看。
而電話那頭的汪助理自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正有條不紊的将自己查到的信息全都說了出來,“遲小姐拿到的離婚證是真的,關于離婚協議,律師那邊給的說法是當初征求了您的同意,您親口說了可以由夫人代為簽字的。”
“放屁!”薄時沉聽到助理說是他同意了遲知鸢代簽離婚協議,當即怒火中燒,一時沒能忍住,竟是直接爆了粗口,也吓得汪助理再不敢開口,“我什麼時候同意……”
一句話還未說完,塵封的記憶卻突然湧來。
兩個月前遲知鸢的确給他打過一通電話,說是有事要跟自己商量,他當時正陪着出車禍的宋徽音,哪有時間回去見她?便說沒空讓她自己決定,直接去做就行。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卻仍舊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協議書是什麼時候簽的?”
“兩個月前。”汪助理的回答徹底打破了他的希望,薄時沉内心複雜,一時不知道是該氣遲知鸢居然會算計自己,還是該氣她居然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在計劃着離婚了。
細細回想起來,她好像也的确是從那段時間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的。
可究竟是為什麼呢?
那時宋徽音也才剛回來,她也不過才被他拉去獻了一回血而已,就因為這個,她就要離婚?甚至如此堅定,在這一個月内都不曾後悔?
薄時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些什麼,他氣息不穩,情緒也同樣焦躁不安,宋徽音看出了他此刻的煩躁,聯想起剛剛汪助理的話,隻以為他是因為被擺了一道才心氣不順,連忙安撫了一句,“時沉,她不識好歹那是她的問題,你可千萬要小心些,你心髒不好,要是被氣出了個好歹來可就不好了。”
這原本隻是一句安撫的話,卻像是提醒了他一般,撥開了他眼前的重重迷霧。
第十三章
他忽然想起,獻血那天遲知鸢曾問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我隻有一個問題,四年前你接受了一場心髒移植手術,移植人叫什麼名字?”
“我隻知道他姓齊。”
“明白了,謝謝。”
“你問這個幹什麼?”
“确定一下。”
那日的問答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也是從那一日過後,原本總要聽着他的心跳才能入睡的遲知鸢,忽然不願再聽他的心跳,從前對他百依百順的遲知鸢,突然開始拒絕他的所有提議。
就連她突然要離婚,也是那一段時間發生的事。
“薄哥,你怎麼了?”看着薄時沉突然陷入沉默,臉色卻越來越難看,為首的丁鴻野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将他整理好的思緒驟然打亂。
薄時沉甚至不敢去細想,那日她說的确定一下,究竟是在确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