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漪懂事地站在聽不見他聲音的距離等待,等他打完電話朝她招了招手,她才走過去。
兩人并肩走出寺廟,上了車,顧雲祁才側眸看了她一眼:“你性格沉穩了很多,看來在挪威成長了不少。那些心思都放下了?”
那些心思……
謝知漪無法克制地想起二十二歲生日的那晚。
她在宴會結束之後将顧雲祁拉到陽台對他表白,字字真心。
“小叔,我喜歡你。我不想再喊你小叔了,我們本來就沒有血緣關系不是嗎?”
顧雲祁卻第一次對她沉了臉色:“謝知漪,有沒有血緣關系我都是你小叔,你怎麼能對我有這樣的心思?”
那晚,他罰她在祠堂裡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将她送上了去挪威的飛機。
她怎麼還會有那樣的心思?她早就不敢有了。
謝知漪搖搖頭,選擇了最體面的回答:“小叔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顧雲祁又看了她一眼,這次目光裡夾雜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沉默片刻,他果然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想做什麼可以告訴我。”
謝知漪還是搖頭:“不麻煩小叔了,小叔最近要競選,還是謹言慎行一些比較好。”
這次顧雲祁皺起了眉:“你還在和我賭氣?氣我送你去挪威?”
謝知漪怔了怔,很真誠地否認:“沒有,工作的事的确不急,這次我回來是想先辦……”婚禮。
話沒說完,顧雲祁手機又響起。
謝知漪識趣閉上嘴,而後一路上都沒再找到機會和顧雲祁說要結婚的事。
顧雲祁在面有自己的别墅,謝知漪前十年就是在這裡生活的。
可離開三年,再熟悉的地方也摻雜了一絲陌生。
意外的是,她的房間一點都沒變,幹淨整潔,像是每天都有人來打掃。
她轉頭看向顧雲祁,顧雲祁卻拿着電話去了三樓:“我有事要忙,你餓了就找王姨。”
謝知漪應了聲好,但沒什麼胃口,收拾完行李洗完澡後就關了燈躺下。
因為有時差,加上長途跋涉的疲累,她很快就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道隐隐約約的女人的嬌喊聲給吵醒。
她以為還在挪威,于是熟練地用枕頭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