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更高了。嘲笑的語氣很明顯。
“戴在弟弟旁邊,挺好的吧。但那都是負擔啊。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很開心。我盡量不去想。每一個都變成了内疚像針一樣紮進去。他們晚上還使勁捅我。”
…當安靜的時候,沒有人。特别是在愉快的夜晚。肚子疼得有時惡心得連氣都吐了。
“我有兩次丢下弟弟。但他還在笑。”
“……不高興。”
“太可怕了。甚至令人厭惡。好端端地活着很奇怪,感覺每一天都很犯罪。但老實說,我們是。”
韓宥真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呆呆地仰望天花闆上的圓背。
“因為之前也不是好好的。”
“……怎麼了。我還好。”
“我也是你。”
一陣短暫的沉默。韓宥真再次開口了。
“我還年輕。但我不是不知道。”
會被父母抛棄的事實。
“當時也是。”
“适可而止。”
“你曾經猶豫過要不要放棄。”
踢了他的腿。我的腳也疼了。韓宥真又笑了。我擡起腿想再次踢它。這一次,韓宥真也沒有善罷甘休。在被踢之前先用腳抽打了一下,就像捅我的腳踝一樣。
跌跌撞撞,最後在地闆上翻滾。砰,聲音很大。韓宥真沒有在意我會倒下還是會重新站起來,繼續說着。
“老實說,這很正常。安德。當然很害怕。”
……我記不清楚是幾歲的時候了。也許是想不記得。大概是在父母開始和我們漸漸拉開距離之際。
是遊樂場還是角落裡的花壇?沒有其他人,隻有我和劉賢。可能是周末。當我說要帶弟弟出去玩時,父母明顯松了一口氣。所以他會堅持到太陽落山,也會察言觀色地堅持到晚飯結束才進去。因為我們倆單獨吃飯更方便。
那天也被晚霞染紅了。劉賢安靜地、乖乖地坐着。弟弟看起來沒什麼,但我一直很不安。是個沒有父母就無法生存的孩子。但說不定連更小的弟弟也會被抛棄。
“當時隻有一次。”
“我知道。”
如果沒有劉賢的話。
太陽下山了。天昏地暗才進屋,心裡還是不是滋味我害怕進去,但也沒有别的地方可去。手握了幾下。我還能感覺到我的手掌濕漉漉的。
如果我一個人回家。那父母可能會驚訝一會兒,然後笑得跟以前一樣。用親切的表情讓我快點過來問我餓不餓。也許是像走失的孩子回來了一樣高興。老大變得“正常”了。然後讓三個家庭平凡幸福。
不經意間走了幾步。弟弟沒跟着。就像跑過一樣。突然回頭一看,天空一片漆黑,弟弟不見了。
嗓子裡熱乎乎的。我覺得我要哭了。我可能真的在哭。又轉身跑了。劉賢就坐在原地。緊緊抱住了靜靜地看着我的弟弟。對我說對不起的我有賢為什麼?問。
沒有回答,而是握住了弟弟的手。生怕錯過,緊緊抓住再走。
“從那以後,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