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拖着吧。”
眼前瞬間由黑變亮。和劉賢長得很像的少年用印着紅色瞳孔的黑眼睛看着我。
“把弟弟留在這裡吧。我還會和你在一起。”
“什麼？就丢下星星？”
突然說什麼呢。雪兒點點頭。
“我感覺不到外面的一切，但我能理解。我父親現在要把這個世界變成我弟弟生活的好地方。”
“……不隻是為了星兒。你還沒有--”
“我當時是一個人。”
雪衣，黑龍的記憶碎片傳給了我。龍從第一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就獨自一人。帶着堅硬的鱗片，懷有熾熱的火。龍不需要别人。世界上的一切都融進了龍的火，同時也是龍的食物。
沒有同類。融化了靠近的東西，吞噬了它，逐漸地變大了。肉身堅硬，火毀周遭，不需與人交流。與龍的歲月相比，之所以簡單，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理由考慮自己以外的事情。
不一會兒，就像一座巨大的山一樣坐落，喝着所有東西都融化了的江水。比生物更像自然物的生命在某個瞬間結束了。龍被刀刃切割出毫無瑕疵的鱗片，感到憤怒、絕望和恐懼。
那些生疏而陌生的情感，定格在黑刃的劍中。龍仍然像個孩子，被困在自己裡面。除了遇到龍殺子的刹那，龍的世界始終是一個人。
“一個連鏡子都不看的人是不會變的。但現在不是了。”
人不獨變。沒有變化的意思是，最終沒有增長，也沒有退步。面對着一隻黑龍，它仰望着我。
在精神世界中看到的完整的黑龍，實際上比被混合和削掉的新生雪兒活了更長更長的歲月。但在我眼裡，雪兒更像個大人。同族，有了弟弟的孩子。
“所以我要留在父親身邊。我還有以前的力量。但一旦我得到這個名字，我就會成為一隻新的小龍，它的很大一部分力量就會消失。做得不好也能達到A級，做得好也能達到S級以上，但和原來的能力相比，還是弱得不可開交。”
如果是我看到的那條黑龍的話，最少在L級應該能超過這個級别吧。
“超越者是無法達到的。但是在需要的時候給我一個名字。”
L級的力量，隻能使用一次。但是。
“你可以和星星在一起。因為你也是個孩子。”
如果隻是需要強大的力量，我也有辦法。甚至不管多少。
“父親，不是為了這個世界。我弟弟由我來保護。”
你不也知道嗎？眼神裡露出了空洞的笑容。我怎麼能反駁這句話呢？
“這可能很危險。”
“我知道。就一次。然後。”
雪兒的臉上浮現出陌生的光。帶着些許期待、害羞、興奮的孩子氣。
“我要重新活下去。”
作為一個年輕的韓雪，而不是和過去的黑龍混雜在一起。三個孩子被畫在眼前。
“是的。是的。”
“我可以出去一會兒。因為爸爸已經給我定了名字。嘴上千萬不要說。”
“好的。快去打個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