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除了靈米,不許再食其他沾染凡間煙火氣的東西,丹藥能不吃便不吃,早些排淨體内雜質于你日後修行有益。”
“還有,每日金烏初升與夜半子時乃是陰陽二氣最盛之時,修行引氣不可懈怠,初入道時打坐一個時辰便休息片刻,循序漸進,過猶不及,記住了嗎?”
江月白嘴角沾着飯粒,受寵若驚的睜大眼睛,爺爺這是在指點她?
所以,他不會趕她走了?
陶豐年面不改色,慢條斯理的吃着鹹菜白飯。
“老陶,我家阿姐喊我陪林長老吃酒,我那二十畝地裡澆水除草的事交給你了,弄仔細點聽到沒!”
頤指氣使的聲音忽然傳來,江月白轉頭就見院門口站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腰間挂着跟她一樣的雜役令牌。
爺爺才說他是花溪谷地位最高的人,這人怎麼敢要求爺爺替他幹活?
江月白看向陶豐年,卻見他眼神暗淡。
“知道了。”
男人得意洋洋,江月白不解皺眉。
第7章
月落星沉,天将明。
紅日霞光陡然從東方綻放,暗淡天幕一瞬明亮。
掀開木窗,漫山紅光,一片熾烈。
江月白深吸一口晨間霧氣,啊,好臭!
她低頭打量自己,滿身斑駁污垢散發臭氣,但身體輕靈,氣力飽滿,且神清目明,五感清晰。
江月白癡癡的笑了笑,烏黑雙眸,燦若驕陽。
打水擦洗,晨間井水竟不覺寒涼,原本雙手拎起半桶水便氣喘籲籲,今日單手一滿桶,輕而易舉。
梳洗幹淨,江月白正欲到北屋敲門,跟陶豐年分享喜悅,卻見他從院外回來,滿身泥污,神色疲憊。
“爺爺,您是一夜未歸嗎?”
陶豐年順着江月白的目光看看自己,苦笑一聲,淨塵術掃過,煥然一新。
“餓了吧,這就煮飯。”
“我不餓,爺爺您快歇歇。”
江月白麻溜的拿走陶豐年手上鋤頭鬥笠,拉着他到石桌邊坐下,殷勤的點上煙杆。
“爺爺您看,我突破了。”
一口青煙未曾吐出,陶豐年怔了怔,蓦地反應過來江月白說了什麼,瞳孔一震。
煙杆墜地,陶豐年從石凳上彈起,定定的看了江月白半晌。
紅光滿面,靈氣沖天。
“一天兩夜,就……就突破了?!”
這個小丫頭還要給他多少驚喜和驚吓?她昨日道韻加身,莫不是真的成了根值全九的五靈根,就算不是,恐怕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