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哀婉的曲音突然傳來,氣流卷動,随着曲調起伏泛起陣陣漣漪,驅散白煙。
江月白腦中嗡鳴,在曲音之中難以集中精神,隻覺天旋地轉,樹木重影。
“這是音修手段,運功抵抗别松懈。”
眉心被陶豐年點了下,江月白一瞬清醒,趕忙全力運轉靈氣。
環顧四周,江月白看到十丈之外的大樹上,站着一個冷厲的黑衣女修,周身荊棘藤蔓如蛇纏繞,雙手持埙,幽幽吹奏。
樹下還有一個身着皮甲,扛着大刀的疤臉男修,站在灰毛妖狼身邊,虎視眈眈,不懷好意。
黑衣女練氣七層,疤臉男練氣九層,那頭妖狼少說也有練氣七層實力。
未等對方說什麼,陶豐年先道:“你們劫道為财,老夫将身上東西盡數給你們就是,沒必要傷人性命。”
話音一落,疤臉男擡頭看了眼黑衣女。
黑衣女挑眉,“劫道這麼多次,還是頭一回見到你這麼上道的,把身上東西都交出來,放你們走也無妨。”
江月白睜大眼看着陶豐年,陶豐年利索的将儲物袋,煙杆和手上鎖鐮通通扔在腳下,周邊金光若隐若現,如同倒扣的碗,護着兩人和東西。
“老夫身上财物都在這裡,待我們走得足夠遠,此陣自行消散。”
黑衣女垂眸掃視,目光落在江月白身上,“她的也交出來。”
陶豐年轉頭看過來,江月白咬緊牙根掙紮了下,最終還是認命的扯出衣襟裡的儲物袋丢在地上,隻抱緊木盒。
她知道木盒裡是花,雖不知是什麼花,但陶豐年睡覺也抱着,說明很重要。
“木盒也放下。”
此言一出,陶豐年渾身緊繃。
“木盒裡不過一株不值錢的花草。”
陶豐年掀開木盒蓋子,露出裡面的東西給黑衣女看。
“老夫乃天衍宗靈耕師,此物是為宗門一位愛養花草的元嬰真君所尋,不過就是長得怪異了些,沒什麼特别之處,老夫将财物都給了你們,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黑衣女确實看不出花草的特别之處,又聽陶豐年自曝身份,有些忌憚。
這時,樹下疤臉男大刀一指,“廢話少說,叫你交就趕快交,不然老子砍了你喂狼。”
陶豐年抗拒之意明顯,黑衣女頓時起疑。
“老頭你莫不是耍我們,故意給我們些破爛,其實真正值錢的是那株花?”
陶豐年歎氣,“既然你們執意想要,那便給你們吧。”
陶豐年轉身面對江月白,雙手放在木盒上時快速說道:“待在陣裡别動。”
話音剛落,陶豐年轉身砸出兩顆火紅圓珠。
轟!轟!
火光剛起,陶豐年抄起地上鎖鐮甩出。
铮!
金戈交擊之聲傳來,江月白看到陶豐年手上鎖鐮繃緊,他被拉得踉跄向前險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