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爐一壺茶,廊下數枝梅。
茶沸,火熄,風起,梅落。
“我明白了,冰亦是水,卻性寒不生木,無法滋養萬物,故而在水生木的過程中會被排出,所以我的手上會留下冰。”
江月白滿臉興奮,黎九川提壺斟茶。
她迫不及待,當即便轉身對着廊外冬梅掐動草木訣。
紅梅徐徐綻放,暗香幽幽浮動。
江月白驚喜的睜大眼,看到雙手被冰霜一寸寸覆蓋,她成功了!
黎九川放下茶壺,“你既明白水如何生冰,領悟風雷屬性便隻是時間問題,不過領悟還不夠,要如何将其運用到法術中,才是你接下來應該思考的問題。”
“你很聰明,但我仍要提醒你,不可因為一時成就得意忘形,急功近利,領悟到運用中間還有諸多問題,你可能幾日便發現訣竅,也可能幾年甚至幾十年。”
江月白點頭,“嗯,其實因為水生冰的問題,我已經有一些想法,譬如我能否以金靈氣催動雲雨訣?屆時金針如雨,豈不是讓雲雨訣變成了有殺傷力的法訣?”
黎九川勾唇一笑,“原理上可行,卻需要經年累月的練習才能做到如臂使指,且此法恐怕隻有你這種貫通五行輪轉橋的人才能做到,也算是獨門秘術了。”
江月白躬身大拜,“今日多謝黎長老指點,叫我茅塞頓開。”
“是你悟性好,實際上你很适合留在萬法堂鑽研法術,可惜現在的你要光明正大進入萬法堂學習還很難。天色不早,我取幾冊書與你,早些回去,随我進來。”
黎九川起身走進旁邊滿是書架的屋子,江月白緊随其後。
穿過一排排書架,她看到屋子最裡面挂着兩卷畫。
一副,青衣女修醉卧山巅,月下獨酌,疏狂灑脫。
一副,黑衣女将持槍策馬,追雲逐日,逍遙不羁。
江月白目光定在第一卷的青衣女修身上,顫聲問:“這是誰的畫像?”
正在取書的黎九川掃了一眼,“第一幅是天衍宗祖師陸行雲,第二幅是五味山人,都是我一生最為敬佩的人。”
江月白瞳仁顫動,親娘啊,當日指點她仙路的人是天衍宗祖師陸行雲!
可又不對啊,不都說她飛升幾萬年了嗎?難道是極為相像之人?
黎九川取好厚厚一摞書交到江月白手裡,“這些都是我編撰的,關于低階五行法術運轉原理的,還有這一套《五味雜集》,是現如今世面上能收集到的所有,送與你。”
江月白受寵若驚,“多謝黎長老,您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人。”
黎九川溫和一笑,“我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好,我執意到講法堂授課,除了傳道授業之外,更多的,是我享受你們尊敬的目光,否則我将惶惶不可終日。”
江月白似懂非懂。
“我與你說這個做什麼,我送你出去。”
花溪谷口,日暮黃昏。
“大膽妖魔休走,急急如律令,去!”
江月白心情大好,蹦蹦跳跳念念有詞,雙手動作不停,當自己是凡間降妖除魔的道士。
“哈哈哈,今日落在我月白真人手下,定叫你灰飛煙滅,看招!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