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谷後樹林,陰雨蒙蒙。
江月白滿手泥濘坐在地上,取了靈田中最好的靈土包裹焚心母花,綠色光暈不斷從指尖蕩開,注入母花。
“為什麼一點用都沒有?”
江月白滿心焦急,一遍又一遍,直到靈氣耗盡,焚心母花的葉子依舊幹枯,沒有絲毫生機。
她取出靈石恢複,環視周圍樹木,緊咬嘴唇直接掠奪樹木精氣化作草木精珠反哺焚心母花。
“沒用,還是沒用,我到底該怎麼辦?”
臉上不知是雨還是淚,怎麼都抹不淨,江月白慌亂到指尖顫抖,周邊樹木因她掠奪生氣,嫩葉枯萎凋零,死氣沉沉。
思前想後,江月白眼神一狠,驟然起訣,對準自己。
被抽空的虛弱感襲來,江月白屏住呼吸維持法訣,臉上血色褪去,自身精血生氣被掠奪而出,在掌心化作殷紅珠子。
法訣落,她渾身一松大口喘息,将氣血精珠注入焚心母花。
枯萎葉片終見舒展,江月白喜極而泣。
“有用了,終于有用了。”
她毫不猶豫,再次掐起手訣。
小綠從識海沖出,撞向江月白。
“你走開别管我!”
江月白發狠趕開小綠,不管不顧,繼續抽調自身精血生氣。
小綠在旁磷火激蕩,似是生氣又像着急,最終無可奈何沖回江月白識海,燈芯銀芒大盛,為她穩固神魂。
“江月白你在幹什麼!!”
呂瑩突然出現,一把将她推開。
呂瑩看看地上焚心母花,又看看江月白,氣道:“你瘋了不成,為了一株花抽自己的精血生氣,你知不知這消耗的是你的壽元啊!”
被人關心,江月白一瞬崩潰,無助痛哭。
“這不是花,這是我爺爺的命,我得救活它,我得救我爺爺的命,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救我爺爺的命啊……”
天陰氣冷,蒼茫泛灰。細雨如針,蝕骨刺心。
莫可奈何,無處話凄涼……
*
彼時,天地昏沉,黯淡無光。
陶豐年滿身疲憊從外歸來,坐在院中石桌邊,取出鎖鐮默默擦拭。
賈衛應邀而來,吊兒郎當,踏入小院。
“陶豐年,你尋我何事啊?”
陶豐年眼也不擡,儲物袋放在手邊,不緊不慢的将鎖鐮上污迹一點點抹去。
“早年得罪林向天,我就該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便不該抱着僥幸心理苟延殘喘。以為自己飽讀詩書,明理知事,到頭來卻不如一個丫頭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