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頭倒是不小,小小年紀練氣四層,内門弟子?”
江月白強忍不适,盡力做出害怕的樣子。
“師姐,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礦,真的……”
範麻子冷笑一聲,“管他什麼來頭,下了礦就是老子的地盤,老子想怎樣就怎樣!他崔盛有種親自下來跟老子要人啊。”
範麻子氣勢洶洶的走來,江月白心中一緊。
葉蓮衣擡手,“一個小丫頭而已,況且咱們以後還是要回宗門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說完,葉蓮衣對江月白伸手,“身上儲物袋交出來。”
江月白趕忙按住腰間後退,“我……我身上沒……沒什麼……”
“找死!”
砰!
範麻子一腳踹來,江月白強忍着未曾抵抗,被結結實實踹中腹部,飛撞在山壁上墜地,五髒六腑絞在一起,痛苦呻吟。
葉蓮衣嘲諷一笑,走到江月白身邊蹲下,掐起她的臉。
指腹摩挲間,指甲在她臉上慢慢劃出血痕,疼得江月白皺眉,眼眶瞬間蓄滿淚水。
“小丫頭,礦下有礦下的規矩,外頭的靠山可靠不住,這裡每天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葉蓮衣一把搶走江月白腰間儲物袋,又在她身上摸了一遍,一件單衣一本鍛體訣未見其他,這才抹去江月白微弱的神識印記往儲物袋裡一掃,不禁挑眉。
“這麼多辟谷丹,準備倒是充分,别說姐姐不給你活路,留一瓶辟谷丹給你,不該去的地方别去,不該碰的東西别碰,少惹麻煩知道嗎?你要能熬夠時間回去,是你的本事,熬不夠死在這裡,也是你的造化。”
江月白咬着嘴唇流淚,葉蓮衣站起對彭三羊吩咐道:“帶她去裡面那條礦道自生自滅。”
“唉!我原本就是要帶她去那條礦道的。”
彭三羊點頭哈腰,催促着江月白跟他走。
江月白拿着辟谷丹藥瓶,按着衣襟裡的鍛體訣艱難爬起來,戀戀不舍的盯着葉蓮衣手中的儲物袋,流着眼淚離開。
一路深入,江月白被彭三羊推進一條黑暗礦道,“老實在這兒待着,想出去可以,敢去其他礦道偷礦打斷你腿喂妖獸。”
彭三羊使勁看了眼江月白懼怕無助的神情,心中快意,拿着火把離開,把她一人丢在黑暗中。
彭三羊一走,江月白眼淚仍在,眼底驚懼瞬消,平淡無波。
那個儲物袋,原本就是她準備好,讓人搶奪的,她身上若是真的一點東西都沒有,才會引起懷疑。
現在那些人肯定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對她的警惕心便會小一點,方便她接下來的行動。
抹掉嘴角和臉上血迹,江月白握緊辟谷丹藥瓶,點亮火折子走向礦洞深處。
吱吱!
腐臭味伴着老鼠叫聲傳來,江月白掩鼻閉氣,火折子一照,十幾隻黑老鼠朝深處逃離,留下一具被啃得開膛破肚的屍體。
胃中翻滾,江月白強忍着繼續往裡走,屍體越來越多。
完整的,不完整的,腐爛的,化作白骨的,一具堆着一具,到處都是幼貓大小的黑老鼠。
拐過一個彎,江月白看到坍塌的巨石堵住去路,石頭下屍體更多,老鼠從屍骨中穿過,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