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山氣不過往前,被陸南枝一把攔住,雲裳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拂衣真君,眼底有幾分怒色,其他大部分人面露不解。
“趙拂衣,你是故意在這裡‘标新立異’嗎?”溫妙冷聲問道。
陸應淮理了理衣袖,道:“若是拂衣真君不肯收,在下可以……”
“你退開!”溫妙冷喝,陸應淮沉臉後退。
溫慈看過來,尚未開口溫妙便道,“你擔心她生心魔,又處處護着她,你還指望她能走到化神?我看倒不如趁着今日大家都在,讓所有人也包括她自己,看清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慈到嘴邊的話咽下去,溫妙看向趙拂衣,“你不想收徒,很正常,但你此時問問你自己,你真就沒有夾雜個人恩怨,故意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嗎?”
趙拂衣面色如常,正視溫妙雙眼道:“并無,我隻是實話實說。”
“實話?你嘴裡從無一句實話!我告訴你什麼是實話,實話是何忘塵敗給這丫頭你氣不過,實話是這丫頭跟黎九川淵源頗深你沒臉收!”
趙拂衣暗自握拳,“我先前已跟太上長老您說過,她在陣道方面的天賦确實不如何忘塵,且我天罡峰一向隻收單靈根資質奇高者。她是很優秀,在陣道之外的方面天賦不差,我不想收又何必耽擱她?更何況她與我心性也不合,并無師徒緣分。”
“心性不合?來來來,你跟我好好說道說道,什麼叫心性不合?”
趙拂衣直言道:“陣道貴在穩,需得步步為營,運籌帷幄,切忌貪功冒進,她……好勝心太強,不夠沉穩。”
溫妙嗤笑一聲,“趙拂衣我沒聽錯吧,你還有臉說别人好勝心強?當年冥海鬼潮,要不是你不聽号令非要留下強撐,黎九川他何至于本命法寶碎裂差點隕落?”
趙拂衣沉靜眼眸泛起波瀾,聲調驟急,“我是為了身後那些無路可退的凡人!”
“你為個屁!你再敢跟我說一次試試!”
“夠了!!”
眼看溫妙氣息激蕩,怒發沖冠,溫慈拐杖砸地,一道清光掃過兩人。
趙拂衣後退一步,溫妙壓下怒火,隻是氣氛依舊劍拔弩張。
諸位真君皆不敢言,在場弟子無不惶恐。
也是此時,衆人才想起江月白還在那裡。
衆人紛紛轉頭,去看江月白的反應。
陸南枝從隊列中走出,站在江月白身側,攬住她肩。
雲裳,謝景山也走上來陪伴左右,就連卓青鋒和葛玉婵都上前半步。
江月白鼻頭一酸,回望衆人,本來沒覺得什麼,因為大家無聲的支持,眼淚就不争氣的湧上來。
溫慈壓住趙拂衣和溫妙,這才問江月白,“好孩子,拂衣不肯收你是她沒有福氣,你可以另選一位師父?”
江月白吸了吸鼻涕,“宗主,我能不能跟拂衣真君說兩句話?”
溫慈點頭,讓開半步。
陸南枝捏了捏她肩膀,在她耳畔輕聲道:“别怕,大膽說。”
雲裳點頭,謝景山也道,“對,有什麼說什麼,你又沒做錯。”
江月白提口氣,毫不畏懼的看向趙拂衣。
“拂衣真君,六歲那年冬天,天衍宗雪災,我在花溪谷有幸目睹您揮手撼天,逆轉乾坤,便是那一刻,您讓我見識到什麼是真正逆天的大神通,也讓我第一次有了目标和想要追逐的方向。”
“所以即便陣道很難,即便我天賦不佳,我也在努力的學,努力的向您靠近,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為像您一樣真正厲害的修士。或許,就是因為初見太過震撼,所以我一直放不下,成了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