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火真君的營帳很熱鬧,雲裳,虞秋池,甚至趙拂衣都在。
“問題不大,交給我。”
蒼火真君從江月白那裡拿了幾塊極品紫火晶,就帶着小綠到裡面修理。
“蒼火真君,我要的是小綠不是法寶燈籠,您可千萬别把它煉沒了啊。”
江月白伸着脖子沖裡面喊,實在是擔心小綠那脆弱的靈識被蒼火真君這個大元嬰一不小心燒成灰。
趙拂衣看見江月白就想起那份賬單,好在她現在憂心小綠,沒工夫跟她催債。
“九川師弟,能否到外面聊兩句。”趙拂衣忽然對黎九川道。
黎九川點頭,兩人走出營帳,一前一後,禦空遠去。
雲裳站在帳外,掃了眼離開的兩位真君,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對虞秋池道,“我已經答應蒼火真君,這次回去就拜入他門下,我已經不逃避,不再縮起來了,所以你能不能也不要再把自己困住?”
虞秋池擰眉不語。
雲裳繼續道,“小白以前跟我說,我可以遷怒你,甚至殺了你也沒錯,我很多時候都想這樣做,可我也知道這樣不對,你不是故意害死他們,是無能為力。”
“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才明白危機來臨時,生死都在一刹那,任何人都必須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就像鄭沖和顧柳,他們丢下我們就要承擔送命的後果。”
“我快死的那一刹那,我發現我一點都不恨你,比起自己活,我更想讓你活下來,我爹娘那時候可能也是如此吧,所以我不氣也不傷心了,我爹娘已經不在,我不想再失去你,小姑姑。”
雲裳一句‘小姑姑’,讓虞秋池瞬間淚崩,捂住嘴用力忍住。
那種枷鎖解開,終于釋然的感覺如一束天光,讓身處黑暗中的虞秋池找到出路。
雲裳腼腆一笑,“以後我拜入蒼火真君門下,你除了是我小姑姑,還是我師姐,所以你一定要快點結丹,這樣别的師兄師姐欺負我的時候,你才能幫我出頭。”
虞秋池點頭,又搖頭,“不,你不需要我幫你出頭,你不是原來那個弱小愛哭的小丫頭了,你現在是可以保護我的人。對不起,之前是我太拘束你,從今往後,你想做什麼,盡管放開去做,小姑姑會一直支持你。”
雲裳上前,抱住虞秋池。
江月白從營帳裡走出,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起來。
雲裳探出半個頭,跟江月白四目相對,趕忙松開虞秋池,臉頰羞紅。
虞秋池背對着江月白,臉上帶淚不想回頭被看到,揉了揉雲裳腦袋。
“我回宗結丹,你跟好師父,保重。”
虞秋池一走,雲裳長吐一口氣,帶着哭腔撲向江月白。
“小白,我好擔心你啊。”
江月白和雲裳兩人坐在蒼火真君營帳門口,說起彼此在秘境中的驚心動魄。
蒼火真君在裡面一邊救助小綠,一邊暗暗偷聽,尤其是江月白和趙拂衣那一段,讓他聽得雙眼放光,趕忙拿出他的《天衍宗秘聞錄》,埋頭記錄精彩。
大營外,烈風峽上。
趙拂衣同黎九川站在一起,看下方營帳連綿,各方修士穿行其中,如蝼蟻般渺小。
“對不起黎九川,我早就該跟你道歉。”趙拂衣輕聲說道。
黎九川意外挑眉。
趙拂衣轉頭對他一笑,“其實我後悔過,明知道撐不住,還要拖你下水,我應該在你出現的時候,就放棄布陣跟你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