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衣裳的人駕着驢車趕集,穿着華貴的公子小姐從馬車裡探頭。
江月白一身江湖俠客打扮,粗布青衣,描得濃眉大眼,相貌普通。
囊中羞澀沒有銀錢,正巧看到前面包子攤擁堵處,有人手中轉着鋒利小刀,取人錢袋。
江月白走過去,輕輕一撞,錢袋到手,小偷褲帶斷開,當衆……嗯!
“給我來個糖畫,我要龍的那個。”
“好嘞~九龍賀歲,祝您大展宏圖,新年安康。”
江月白接過糖畫,就憑這句祝福,她便直接給了一角銀子,反正錢不是她的。
按照記憶中的路,江月白穿過繁華的街市,走向偏僻的城西槐花巷。
路上行人遠遠避着人,拉緊身邊孩子。
“這都過了晌午了,咱們得快些出城回去,小心碰上抓小孩的妖怪。”
“現在不止抓小孩了,我聽城裡的捕頭說,最近失蹤的多是十五六歲到二十五六的姑娘和婦人,就跟被妖怪憑空擄走一樣,什麼蹤迹都沒有。”
江月白咬着糖畫蹙眉,難道真有什麼問題?等晚上再看看,凡間出現的妖邪,大都是夜間陰氣盛的時候出來活動。
到槐花巷,江月白叫住一個買菜歸家的婦人,打聽沈靜好的住處。
當時在林府,隻知道這位女夫子祖上出過秀才,是一個孤女,來往于永安城各個大戶人家,為其家中女眷開蒙教字。
除此之外,她也就記得女夫子說過,她一生之志是去雲國都城,科舉入仕,成為朝堂女官。
所以江月白是希望她已經不在這裡住的。
“你是沈靜好什麼人?打聽那個不守婦道的腌臜貨做什麼?”
面前的中年婦人一臉刻薄,江月白的臉頓時垮下來。
“她出什麼事了?”
中年婦人拎着菜籃子,聽江月白問,來了興趣,不急着開門回家,跟她說道起來。
“那腌臜貨嫁入林氏才半年,男人就病死了,她不替人守着,轉頭就跟個過路的窮秀才勾搭上,要跟人私奔。林氏的人發現,沒把她浸豬籠都是對她好了。”
“現在就給她鎖在裡頭的老宅,不守婦道,活該這種下場,我要是她老娘,當場就打死她。”
“你個老龜婆放什麼狗臭屁!”
對面突然一聲喝,一個穿着明豔的婦人踹門出來。
“男人死了,憑什麼就不能改嫁非得守着了?咱們雲國可沒這種規矩,你們就是欺負靜好娘子識字守禮。”
“你跟她一路貨色,男人死了就亂搞,真晦氣。”
“老娘撕了你的嘴!!”
兩人突然打起來,撓臉扯頭發,潑婦幹架般的陣仗驚得江月白連連後退。
“殺人啦,王家寡婦殺人啦,哎呦!”
“呸!以後給老娘皮緊着點,再敢背後嚼舌根,老娘連你男人兒子一塊打!你看什麼看,還不滾!”
江月白被那明豔婦人一吼,冷不丁顫了下,扭頭朝巷子深處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