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王重新鑽回沙子中,悄無聲息的遠去。
江月白喝下靈酒補充靈氣,問道:“你是般若寺的和尚?”
“酒給貧僧也來一口。”若生伸手。
江月白重新拿了一葫蘆新的玄冰酒扔給他,“你還真是個酒肉和尚。”
若生盤坐下來,仰頭飲酒,“痛快!有些東西,要體驗過再戒掉,才不會有遺憾,就跟辟谷一樣。”
聽到這話,江月白用力點頭,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我吃都沒吃過就讓我戒了,我要念念不忘的,嘗嘗也沒什麼大不了。”
若生扭頭對她一笑,“同道中人,貧僧若生,未請教施主名諱。”
“我叫江……沉舟。”
想了想,江月白還是決定用道号。
若生點頭,并未出言嘲諷,繼續飲酒。
江月白疑惑,“你不覺得我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破釜沉舟好意頭,名字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施主是個好人。”
江月白有些意外,這和尚不正經起來,真沒幾分和尚樣子,可他又是對待自己道号最正經的一個人,當真是矛盾。
“為什麼覺得我是好人?”江月白問。
若生默然不語,想起那夜,江月白擋在那些練氣修士前面,擋下閻王蟻的樣子。
這世道,眼中還能看到弱者的人,已經不多了。
“你為什麼要殺沙英傑?私仇嗎?”江月白又問。
若生喝掉最後一口酒站起來,殘陽之下,紅衣熱烈,幹淨容顔不染半分塵埃。
“好奇心太重損人命,流沙域多事之秋,江施主若是無事,還是趁早離開流沙域,聽人勸,吃飽飯。”
“我辟谷了。”江月白沒好氣道。
若生笑着搖搖頭,轉身拔起禅杖準備走,江月白喊住他。
“等等,我想問,一百多年前那件天地靈物,真的在般若寺出現過嗎?”
江月白有種直覺,若生就是般若寺的和尚,她忘記在哪看到過一句話。
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當初剛聽到若生這個名字時,她就想到這句話。
若生未曾回頭,背對着江月白,身上突然升起一股落寞的氣息。
“那東西早已不在了,後會無期。”
若生迎着落日霞光,拄着禅杖一路西行遠去。
江月白坐在原地低聲自語,“早已不在了,那就是真的出現過,我還是不死心,還是想去找一找啊。”
閻王蟻出現那夜,她聽鐘山虎提到過,說般若寺遺迹附近出現一個小秘境,不管消息真假,她都想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