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走出竹屋,到處都找不到小綠,不知道它跑去哪裡。
她漫步到斷崖邊,看到謝景山獨自一人盤坐在那裡,背影十分深沉。
江月白坐在謝景山身邊,看着遠方的雷澤。
黑色雲海茫茫無際,萬千銀龍奔騰轟嘯。
離開這裡時她十二歲,如今她三十二歲,正好是二十年。
二十年,無論是雷澤還是這片山谷,好像一點都沒改變。
變的,隻有她。
“我今天特别開心,二十年前我做夢都在想,如果有人能陪着我在這裡,那所有的苦都不再是苦,會像今日一樣充滿歡聲笑語,我對于這裡和這段時光那點小小的缺憾,今日都補全了。”
江月白能感覺到,她的道心更加圓融無缺。
謝景山面色沉重,轉頭看着江月白。
“其實你當年要是想留下,我和陸南枝是能保住你的。”
江月白搖頭,“再讓我選一次,我所有的選擇都不會變,即便我有些選擇不理智不符合最優解,我也從不後悔。”
謝景山歎氣,望着雲海激蕩,又問,“你當年真的在這裡被雷劈到眼盲癱瘓,躺了一月未動嗎?沒吹牛?”
江月白蓦地笑了,“當年我是自作孽,幹什麼不好在這裡練習鋒芒訣,要不是這裡當年還有護山大陣,我可能當場就要劈得灰飛煙滅了,而現在……”
江月白擡手,指尖迸發一道金芒。
咔嚓!
一道銀色雷霆從頭頂悍然劈下,謝景山擡手遮擋刺目銀光,驚駭的看着雷光正中江月白,卻被她護身罡氣排開,化作細小電弧濺射開來。
江月白笑,“現在就算沒有護山大陣,區區雷霆也傷不到我。”
謝景山白眼,“這是雷澤最邊緣的普通雷,你到雷澤深處去試試绛宮雷和癸水雷,元嬰真君碰上也得抖三抖。”
江月白取出幾張符紙,一盒符砂和龍毛符筆,符紙飄在面前,随手畫出幾張土遁符。
“長夜漫漫,謝少主有沒有興趣陪我到礦下面去看看?”
土遁符推到謝景山面前,謝景山好奇的翻看,“這玩意兒怎麼用的?”
江月白站起來驚訝道,“你連土遁符都沒用過?”
“這東西不好掌握土遁距離,我有更精準的遁行珠,要這幹啥?”
江月白翻起大大的白眼,“你要是跟不上我,就别來!”
說完,江月白催動土遁符,化作一道黃光遁入地下消失不見。
謝景山不甘示弱,“跟不上?不可能!我謝景山這輩子不光要在你前面飛升,就算死也得死你前面!”
轟隆隆!
雷鳴聲聲,謝景山冷不丁一抖,趕忙呸呸呸,催動土遁符跟上。
拉扯感消失之後,謝景山胸口一沉,發現他半個身子在外,半個身子被卡在山壁裡動彈不得。
謝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