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火一眼便認出那女修,“那不是月白丫頭嗎?”
蒼火話還沒說完,黎九川已經沖出去援手。
淩光寒的劍光後發先至,隻一劍,就将後面五六個鬼修全部殺得灰飛煙滅。
“月白!”
黎九川迎上去扶住要跌倒的江月白,她的目光卻先看向半空中白衣獵獵的淩光寒,眼中光芒閃動。
黎九川眉心微動,仔細打量江月白,震驚道,“你的肉身呢?”
此時的江月白,一頭蛛絲白發,是傀儡身軀。
江月白收回目光,楚楚可憐的抓着黎九川衣袖,“師父,我們中了埋伏,我是拼死逃出來的,或許我以後隻能……”
江月白的目光又看向淩光寒,“隻能做鬼修了,你會嫌棄我嗎?”
黎九川餘光掃了眼淩光寒,淩光寒被江月白看得蹙眉,收劍離開。
“你的肉身在哪,可還完整?”
黎九川扶江月白站起來,江月白點頭道,“是陸南枝護我以鬼遁術逃出來的,師父我們已經找到謝景山了,你們快跟我一起去救他,不能再耽擱了。”
“修士的魂魄離體四十九日之内還有救,你帶路,我們現在就過去。”
黎九川祭出他的白玉竹簡,帶江月白上去,跟蒼火和淩光寒說一聲,立刻朝着江月白所說的血池獄疾馳。
這一次,黎九川始終在前,不計靈氣消耗,遁速快到淩光寒都追不上。
路上,江月白盤坐在黎九川背後,拿出凝光鏡慢慢擦拭,一雙眼不時看向後面的淩光寒。
黎九川餘光掃過去,看到凝光鏡,又見她看淩光寒的眼神不太對勁,藏在袖子裡的手不住的摩挲指節。
血蘭一邊擦拭她根本用不了的鏡子,一邊在心中對妙音道,“怎麼樣,看到你心心念念的人一切安好,心願可曾了了?要不然我現在就變回你的樣子讓他看看?”
沒有回應。
“還是不要了,我還想再玩一陣,等被發現再露出你的樣子吓死他們,喂,你可看到這一路上遇到的鬼修,他都是一劍斬滅,毫不留情,你說他看到你,會不會也是一劍?”
仍舊沒有回應。
“好好好,那咱們就來驗證一下,你的心上人對待變成鬼的故人,究竟會怎麼做。”
幾人一路疾行,到達刀山獄時,沖天血氣彌漫在血月之下,難以穿越。
為了趕路,三人隻能降下遁空高度,看到漫山刀刃之中,正有一個鬼修瘋狂厮殺周圍煞屍,吞吐煞氣修煉。
淩光寒拔劍,蒼火一把将其按住。
“慢着,那不是……金剛台的修善禅師嗎?”
聞言,淩光寒和黎九川同時看過去,修善禅師他們都還記得,也是曾在冥海鬼潮時隕落的人,而且修善禅師救過很多修士的命,與陰鬼煞屍厮殺時一直沖在最前面。
妙音和蒼火也受過他的幫助,所以蒼火印象深刻。
故人重逢,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景,淩光寒和蒼火皆是一臉錯愕不敢相信,看着下面的修善禅師像野獸一樣将刀山上的煞屍撕成碎片,探頭猛吸其中溢出的煞氣,一臉享受。
淩光寒握緊手中之劍,蒼火喃喃道:“為何他會變成鬼修?佛門弟子變成鬼修?”
黎九川聽過修善禅師之名,不曾接觸過,隻是心中唏噓,并無太多感觸,他回頭,看到‘江月白’嘴角挂着饒有興味的笑,不禁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