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宏眼神瞬冷,氣勢陰沉,“那你還想如何?”
江月白笑道,“錢管事,這做生意一向都是銀貨兩訖,您看這都第三回了,這次要是不能把賬結清,我這活可就幹不下去,我就是個跑腿的,偌大一個伏龍宗,應該不差這點靈石吧?”
錢宏看着江月白,哼笑道:“行,結賬是吧,我們管事長老這會不在,批靈石得他先點頭,你等着吧。”
江月白趕忙點頭,“唉好,我等着,我也不打擾你們幹活,我到外面等着,等多久都成。”
江月白麻溜地跑到内務堂外面,找了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坐下來,樂樂呵呵一臉傻氣。
内務堂裡,錢宏冷笑一聲,“愣頭青,可等着吧!”
殊不知,江月白巴不得在這裡多‘等’幾日,等到她把大狗賊的洞府掏空為止。
她身上沒有伏龍宗的令牌,進來時要人帶,離開也是一樣。
令牌可以讓伏龍宗弟子在外門地界自由活動,進入内門地界就需要内門弟子令牌,用來通過各處的大陣和結界。
最近可能是運氣好,江月白在來的路上,旁敲側擊的問了引路弟子,龍溟道人的靈空山就在内務堂所在的山頭東南邊。
江月白此刻一擡頭,就能看到雲霧之中,那座瀑布飛流,長滿蒼松翠柏的浮空之山。
“這個距離,差不多剛好到我神識操控分身的極限。”
她現在這個書山樓夥計的本體肯定得待在内務堂這裡,迷惑視線。
雖然有分身,也有神隐符和龜息符,但這畢竟是在伏龍宗内部,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半道碰上個元嬰真君。
到時候一掃就能破她隐身,外來者的身份不好交代,萬一被伏龍宗的大陣困住,都不需要勞煩伏龍宗的煉虛星君,随便來個化神就能要她小命。
伏龍宗那個化神第一的天遊真尊不就剛回宗嗎?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而且在人家宗門的地盤,地下陣網交錯縱橫,密如鐵桶,她的白藤也不能随便往下伸,一不小心觸動哪根陣網線,那就……砰!
所以,她需要一個伏龍宗弟子的身份。
江月白掃了眼内務堂的側殿,那是接取宗門任務的地方。
江月白懷着足夠的耐心,從清晨等到正午,期間進去問了數次,管事長老何時回來,看到像管事長老的,也都起身跟過去查看,做足了樣子。
與此同時,每一個從内務堂門口路過的練氣和築基弟子,她都會悄悄分出一根頭發纏在人家腳腕上,看他們去接取什麼任務。
其中有兩個,接了靈空山的任務,一個是除草,一個是後山喂龍。
這兩個都不合适,除草隻在靈空山外圍,無法靠近有人居住的地方,而靈空山後山是兩個單獨的浮島,拱衛在主島之後,距離更遠。
江月白繼續等。
黃昏時分,一個相貌平平的藍衣男修趕來,身上靈光閃耀,看起來剛突破到練氣九層,腰間挂着伏龍宗外門弟子令牌。
他落地之後,疑惑的掃了眼身穿書山樓衣服的江月白,見她是築基初期修士,眼神有些唏噓,歎氣搖頭,走進内務堂側殿。
江月白的頭發絲無聲無息的纏繞在他腳腕上,‘看到’他斟酌審視了一刻鐘之後,選了今日被人放棄數回的,照看靈空山藥園任務。
因為龍溟道人隕落,靈空山的弟子走得走,散得散,隻剩下幾個還算衷心的親傳弟子在堅守,所以靈空山内最大的藥園人手不足。
在靈空山被下一個元嬰接手之前,藥園裡的靈藥還需要人照看。
“祁安是吧,照看藥園的任務為期三年,每半年按數上繳靈藥,少了要自己補,你确定要接?”
“靈空山的寒潭于我修行有些益處,三年我還嫌太短了,師兄放心,我學的是煉丹,先前也一直在幫司空真人照看藥園,師兄可以查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