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手中太和傘微微一擡,翎羽飛回傘中,她壞笑道,“抱歉,手癢想試試我這把新傘的威力。”
謝景山氣喘籲籲,扶着老腰站直身體,“我謝謝你看得起!”
“怎麼不進去?”江月白收起太和傘問。
謝景山擺手道,“不了,才剛把那小東西送進去,我還是不要讓她看見我太開心的樣子比較好,你自己進去吧,拂衣師叔正好在找你,對了,我在那邊亭子等你,等你出來再說。”
江月白點點頭,自己進去參觀新的天衍宗。
最近天衍宗山門剛開,廣邀八方來客,除了重要的地方有大陣護持之外,外門地界和主峰廣場周圍都可随意進出。
雲屏山中風景優美,玉泉宗原來的建築也都很齊全,重新修繕之後十分氣派。
江月白禦空而行,遠遠便看到東面有座地勢險峻的山峰,峰上瀑布飛流直下,水霧升騰,仙氣袅袅,讓她不由想起天哭峰。
她決定了,就要那座山峰,還命名為天哭峰,等師父到了,她還做天哭峰大師姐。
以前嫌棄‘天哭’二字,現在卻覺得,這兩個字格外親切,讓人記憶猶新。
宗門内的景緻大同小異,江月白此刻心早都飛回地靈界,也無心慢下來欣賞,直接找到廣場上,尋暫代宗主的拂衣師叔。
她早年在地靈界就偶爾協助宗主溫慈處理事務,對宗門這一套還算熟。
主峰下的廣場上,此時正聚集了不少前來拜禮的人,其中甚至有天星宗和熊氏的修士。
趙拂衣和莫平兩人跟諸葛家還有樓家剛到的兩位家主站在一處寒暄,莫平從溫妙那裡拿了點酒,喝多了話就多,說起趙拂衣早年經曆,對她贊不絕口。
“……可惜我當年也沒見到我這拂衣師妹一人守關,屠滅萬鬼的壯景,不然怎麼也要用留影玉記錄下來,好讓後人瞻仰我拂衣師妹的飒爽英姿。”
趙拂衣被說得羞愧不已,趕忙道,“舊事不必再提,當年害得九川道途盡毀,我愧不敢當……”
莫平出于好心,在給天衍宗如今的這位新宗主貼金,殊不知樓家家主樓觀清越聽,臉色越是煞白。
諸葛家家主諸葛守一臉莫名其妙,不知樓觀清這是怎麼了。
樓觀清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重新打量趙拂衣,越看越覺得氣質和氣勢真的很像當初在關南堡出現的沉舟散人,這份經曆也……很像!
難道她就是沉舟散人!!
樓觀清感覺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懾于沉舟散人威名,樓觀清決定将這件事吞進肚子裡去。
“拂衣師叔!”
聽到江月白的聲音,尚不知被誤會的趙拂衣對諸葛守和樓觀清微微颔首,把江月白帶到一邊,交給她兩樣東西。
那是一面繪制着蠃魚圖案,水一般的令牌,和一個縮小成巴掌大小的千羽樓船。
趙拂衣道,“這是重溟仙君讓我轉交給你的,帶着這面令牌你就可以重回地靈界,他說他這次群龍會略有所得,需要閉關十年左右,希望你十年内将自己的私事處理完。”
“另外,他也已經跟九大星盟申請過,由他作保,你可以帶一船人到九河界,僅此一船,不能再多。”
江月白接過令牌和千羽樓船,扯開嘴角一笑,“一船,足夠了。”
江月白心裡感激重溟仙君,沒說多少人,隻說一船,那操作的空間可就大了去了。
趙拂衣又将他們商議的結果告知江月白,有些人必須帶,有些人可帶可不帶,剩下的就由她自己決定。
“你這次回去大可以高調一些,代表天衍宗殺出幾分威風來,這裡還有我們給地靈界天衍宗煉制的一些陣盤和法寶,留在天衍宗内以備不時之需。”
“另外,兩位煉虛師叔也給天衍宗留了兩件可以鎮宗的寶物,你全都交給你師父,他行事周全,一定能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