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清江月白時,驚為天人,一時看呆。
“去通知你們宗主,他徒弟望舒真君,回來了!”
江月白說完,兩個守衛弟子還是一動不動,她秀眉微蹙,兩個守衛才猛然反應過來。
“您……您是天哭峰的望舒真您真的回來了?真君稍等,我等這就是去通……”
守衛話還沒說完,山門牌樓下蕩開一道波紋,清風撲面,一道人影出現在江月白身邊。
一襲青衣,腰懸碧玉,面容幹淨俊朗,手中捏着一杆筆,周身萦繞着一股讓人甯靜安逸之氣。
江月白看清來人,摘下面紗唇角勾起,甩袖抱拳,恭身敬拜。
“徒兒望舒,拜見師父!”
黎九川手中的毛筆還在滴墨,他正在批閱宗務,突然感覺到山門外的氣息,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破空而至。
旁邊兩個守衛卻是見怪不怪,因為最近這幾日,他們已經數次看到宗主大人突然出現在山門口。
隻是每一次,都是一臉失望的朝北海方向張望一陣,又搖搖頭離開。
黎九川怔怔地看着江月白,上次見面,她還是元嬰初期,這還不到十年,這丫頭就元嬰中期,跟他修為一樣了?
“師父,墨滴到衣服上了。”
江月白直起身,眼帶揶揄地用下巴點點黎九川懸在半空的筆,先前在山海樓時,她因為沒辦法第一時間回宗,就讓山海樓幫忙傳信給師父,說她辦完事就回來。
看這樣子,師父一直在等她,這種被人期盼着的感覺,讓江月白漂泊的心突然落定,好像回家一樣,格外開心舒暢。
誰能想到,曾經她一點也不喜歡的天衍宗,最終會成為她的‘家’。
“咳~”
黎九川慌亂地收起筆,把手背到身後,做出一副長輩樣子,本來想解釋他并非時刻盯着山門口,隻是湊巧掃了一眼,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多餘,說了肯定又要被江月白笑話。
從前江月白在宗裡的時候,黎九川不勝煩擾,可當她真的一走就是許多年,黎九川竟然很懷念整日被她追着纏着請教的日子。
他現在的兩個弟子,石小武精研數道和陣道,除了主修功法之外,他教不了什麼,姜子英沒有江月白臉皮那麼厚,大部分時候,有問題都是自己想辦法,實在解決不了才找他。
可能這就是,最不‘省心’的孩子,最讓人牽心吧。
“走吧,先回去,别在外面站着了。”
黎九川帶着江月白入宗,師徒倆一前一後,順着登仙階一階一階向上走。
“山海樓隻傳信說你回來,并未說是為了什麼事。”黎九川輕聲道,頓住腳步,等江月白走到他身邊來。
江月白環視周圍,天衍宗一點也沒變,還跟從前一模一樣。
甚至更加欣欣向榮,生機勃勃,隔着老遠,她都聽到樹林裡有好多人在練功的聲音。
“我來接你們去上界啊,二師弟和小師妹呢?我花溪谷的人呢?還有雲裳葛玉婵何忘塵他們又在哪?還有還有……”
“别還有了,”黎九川打斷江月白,心中泛酸,回來都不先問他這個師父好不好……
“除了不愛出門的雲裳還在宗中之外,你那些小夥伴如今都在外面遊曆,我已經下了歸宗令,他們陸陸續續都會回來,等所有人到齊,為師再給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接風宴。”
江月白敏銳的察覺到黎九川面色變化,走上前去嘿嘿笑道,“師父,你這些年做宗主辛苦嗎?您都消瘦了。”
黎九川沒好氣的哼笑一聲,繼續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