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家人都已經壽終正寝,他也成了元嬰真君,但是再想起幼年的事情,仍舊覺得光怪陸離。
江月白卻是後背升起一股涼意,不管是不是巧合,光是夢見女仙,就不能不讓她懷疑。
“宗主,望舒真君,我們已經到七星河雲屏山地界,拂衣真尊正在前方等候。”
黎九川站起來,“走吧月白,一起出去。”
本想繼續追問師父後來的經曆,奈何船已經到站,江月白隻得跟師父一起出去見拂衣師叔。
兩人才走出船艙,就聽見嚎啕大哭之聲。
千羽樓船前方,何忘塵已經第一個撲出去,撲到淩空而立的趙拂衣腳下泣不成聲。
“師父哇~~我可終于見到您了~~我想死您了哇~~~”
趙拂衣有些尴尬,掃視船上近五千雙看過來的眼睛,黑着臉對何忘塵低喝。
“再哭,就将你逐出師門!”
聞言,何忘塵哭聲戛然而止,癟着嘴,淚珠挂在眼角,将落未落,可憐巴巴。
這幅樣子,讓趙拂衣忍不住心中一軟,目光從何忘塵臉上一路掃視,看向擠到前方的李慎之,慕無霜和唐未眠。
每個人都紅了眼眶。
趙拂衣溫聲道,“師父,也很想你們啊!”
第705章
雲屏山綿延萬裡,層峰累累,山間靈氣濃霧,霧霭迷蒙。
趙拂衣接應衆人的地方,距離天衍宗如今的山門尚有一段距離,安撫好哭唧唧的何忘塵,她掃視整艘船,和周圍那些明顯過于多的修士,不知為何,覺得這樣才‘正常’。
或許是她已經足夠了解江月白,知道江月白絕對會把能鑽的空子都鑽了,絕不吃虧。
跟自家徒弟們說了聲,趙拂衣跟黎九川回到船艙。
黎九川茶都沒來得及倒一盞給趙拂衣,趙拂衣就從儲物手镯裡取出一摞又一摞的賬冊,名錄和公文,堆滿一張茶桌。
黎九川拎着茶壺保持倒茶動作,整個人僵住,有一瞬間的錯覺,眼前的趙拂衣是不是被江月白給奪舍了?整這一出?
“咳~”趙拂衣垂眼低咳,“那個……你是之前長老會選出的宗主,如今到了上界,我自然應該将宗中一切事務盡快交付給你。”
黎九川放下茶壺,哭笑不得,“你這‘盡快’,未免也太快了,我山門都尚未看到。”
趙拂衣心虛,但神色毫無改變,實在是宗門新建,事務繁忙也繁雜,再加上宗中除了新招的弟子外,基本上全都是玉泉宗原來的弟子,有些難以管束。
雖然有謝景山給的那一大筆靈石和物資,可對于修繕一整個宗門來說,仍舊捉襟見肘。
原來的玉泉宗更是有不少爛賬和窟窿要填,除了礦場之外,玉泉宗根本沒有其他收入來源,入不敷出。
宗中負責生産的煉丹煉器長老們,薪俸都拖欠了近百年,一個個沒說要離開如今的天衍宗,但也不幹活,一問就是他們問‘薪’無愧,也力不從‘薪’。
還說他們可以死‘薪’踏地,但也要看天衍宗給他們的待遇,能不能讓他們賞‘薪’悅目。
趙拂衣這四年,是真的焦頭爛額,她要是擅長經營,當年也不會把自家徒弟全都坑害成一毛不拔,見錢眼開的,自己也不會欠天衍宗一百七十七年債還不清。
所以趙拂衣一察覺到黎九川他們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趕來,就是為了趕緊卸下擔子,緩口氣。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