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禹銘沉着臉,“無事,打蒼蠅而已,太呱噪!”
夜天琅咕咚吞了口唾沫,不知道石禹銘今天是怎麼了,一點就着。
他都不敢說,是石禹銘他師父藏六仙君讓他沒事就問石禹銘眼睛幹不幹,不是他要犯賤!
最近他天天問,天天問,石禹銘也就冷哼幾聲,沒見發這麼大火啊。
夜天琅仔細一想,眼睛忽睜。
今天,是她的忌日!
想到這點,夜天琅長長的歎了口氣,突然覺得今夜月色晦暗,氣氛沉郁,讓人憋悶難受!
下方大營裡,裴勝月帶兵換防回來,一身髒污,姜鈴兒趕忙翻找幹淨的衣服給她。
看到姜鈴兒手裡那些明黃,大紅的衣衫,裴勝月皺了皺眉頭。
“今日我想穿黑色。”
姜鈴兒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拿着衣服的手逐漸收緊,“對不起,我忘了。”
裴勝月勉強扯出一抹苦笑,“很正常,畢竟都過去十三年了,恐怕再過十三年,他們連她的名字都會徹底忘記。”
“勝月……”
“該死的!每次有人喊我名字,我就會記起她。”
裴勝月偏頭,明明是不喜歡的人,可是當年聽到她隕落,尤其是聽到她被人族的修士殘害,裴勝月心裡就覺得氣憤難受,為她不值不甘不痛快!
她那麼優秀一個人,要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怎能死在自己人的殘害下!
姜鈴兒走過去捏了捏裴勝月的手臂,“勝月,我這裡還有些靈酒,要跟我去河邊祭拜一下嗎?”
裴勝月吸口氣壓下酸澀,跟姜鈴兒一起換了黑衣,前往河邊。
他們到時,發現河流上遊飄來幾盞河燈,裴勝月和姜鈴兒繼續走,便看到河邊那幾人。
歸元劍宗的花映時,許千錦跪坐在河邊,一盞一盞的放河燈,平日吵吵嚷嚷的許千程也安靜下來,和光頭的趙坤靈一起默哀。
卓青鋒抱着劍,站在河邊看着水中那一輪圓月懸在他頭頂,面容肅穆。
铮!
突然一聲劍嘯,劍芒如風,草葉紛飛,将河中的河燈盡數打翻。
衆人擡頭,就見謝景山淩空而立,眉頭緊鎖。
“你們瘋了嗎?她還沒死,在這裡哭什麼喪,若真這麼閑,就出去殺敵!”
說完,謝景山轉身便走,姜鈴兒眼尖,看到謝景山手裡緊握着一塊黑色磁石,雕刻成禍鬥的樣子,姜鈴兒經常看到他對着那塊磁石發呆。
明月高懸,月滿人缺。
内屏界,準備好發動總攻的趙拂衣沐浴在月光下,揮手起陣,人族聯軍喊聲震天,氣勢洶洶的殺向魔軍。
“人族,必勝!”
青龍界,雲裳盤坐在一條紅色巨龍頭頂,從月下疾馳而過。
“再快些,我們一定要救下它們母子,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