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月白忽然發現四兇頭頂出現的異常漩渦,正源源不斷的為它們提供魔氣。
四兇确實強大,就連鎮天印哐哐砸頭,都沒能砸爆四兇,若是不控制住四兇,這場仗的變數還會有。
江月白轉頭,看向漆黑幽深的昆侖山脈深處。
擒賊先擒王,隻要殺了後方指揮坐鎮的沈明鏡,人族和妖族必勝。
隻是……江月白有些擔憂地看向巫族方向,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不知是沈懷希攔住巫族出兵,還是危另有打算。
阿南到此刻也沒有任何消息,以沈明鏡的能力,恐怕不足以操控四兇,難道背後是冰魔聖祖的手筆?
九尾天狐可是說過,他們四個是不能直接出手的。
難道說,操控四兇不算直接?
顧不得思考太多,江月白對着下方的趙拂衣大喝一聲,“拂衣師姐,這裡交給你!”
說完,她直接催動神隐龜息符隐去身形,又以彌塵印遠遁離開。
嗷!!
敖卷感覺到江月白離開,沒有信守承諾坐她頭上帶她大殺四方,龍憤怒,龍狂躁,一尾巴抽翻窮奇,一爪子撓花梼杌的臉,将所有怒氣都發洩在兩個兇獸身上。
五尾火狐塗山殷撕碎一個化神金魔之後,擡頭就看到敖卷一龍鬥二虎,氣勢洶洶,占盡上風,頓時心頭一顫,對仙芝的觊觎之心,滅了幾分。
*
戰場後方,沈明鏡看到妖族神兵天降,便知道魔族要輸了,但是他沒有下令撤兵。
冰淩敏銳的發現,魔族看起來死傷慘重,十萬兵将已經折損超六成,但是跟他們一起從外面進來的化神真魔,到現在死傷不到三分之一,跟人族不相上下。
他感覺沈明鏡還有後手,但是一時想不出是什麼後手,便安靜地站在沈明鏡身旁不作聲。
沈明鏡眼角餘光看向巫族方向,手指緊繃,說明他心中也很緊張,他想知道,危到底什麼時候才出現。
這就像一場無形的角力,危在賭他的‘忠心’,他此刻若是為了保全魔族力量而退,必定會被危舍棄。
所以他必須堅持下去,才能等到危的支援,才能反敗為勝。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危就是在等魔族徹底大敗?
可他必須賭下去,賭自己的一條生路!
沈明鏡習慣性擡手捏住眉心,手中沒有籌碼,便隻能受人擺布,進退維谷,他一生最恨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和被人要挾!
隻可惜,冰魔聖祖始終不肯見他,他摸不清聖祖的心思,這種感覺就像自己的爹娘偏愛非親非故的養子,卻對親生的孩子不理不睬,任其被外人欺淩,甚至死在外面!
這一刻,身為一個沒有感情的魔,沈明鏡卻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獨。
沈明鏡自嘲一笑,他是跟人族接觸得太多了嗎,居然也開始渴望‘情’?
“兄長,你是在想我嗎?”
江月白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漆黑空寂的焦土林中,帶着陣陣回音,給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誰!”
冰淩大喝一聲,跟另外兩個冰魔一起,迅速豎起充滿尖刺的冰牆,将沈明鏡護持在内。
三個冰魔朝着三個不同的方向,緊張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