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勒死我了!”
白九幽緩上一口氣,拍打江月白手臂抗議,兩人感覺到遠處的動靜,一齊看過去。
隻見山谷邊緣,渾身纏繞着黑色鎖鍊的九頭蛟龍完全展現在幾人眼前,像一座巍峨高山,令人望而生畏。
(網絡圖片,僅供參考,實際以文中描寫為主)
最中間那根最像燭龍的龍頭上,站着一個人,一身藍衣,面容陰鸷,抱着一架嶄新的古琴,正望着山中沉眠的燭龍,絲毫不在意他們三個。
那是齊思珩,隻有他一個,不見危的蹤迹。
江月白立刻祭出鎮天印,降下玄龜大陣暫時護住他們三人。
沈懷希快步走過來,發現臉上挂着血淚的白九幽眼神不對時,渾身一震,立刻意識到她早就恢複了作為白九幽的記憶,頓時有些錯愕。
白九幽仰頭與他對視,眼皮一耷拉,“看什麼看,老東西!”
沈懷希:…………
片刻之後,沈懷希蓦地笑了,果然是原來的白九幽,假不了!
不過很快,沈懷希就笑不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恢複記憶的?”
白九幽抹掉眼下血淚,忍着眉心印記灼燒之痛,看也不看沈懷希。
“在你一本正經跟我胡說八道,想要騙小孩之前就恢複了,你都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才沒翻起白眼來錘你一頓,果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白九幽鄙夷地瞥了沈懷希一眼。
沈懷希:…………
所以說,白九幽到牢裡找他的時候,就已經想起了一切,然後還裝成燭九幽的樣子,聽他忽悠?還表演出各種複雜又‘真實’的情緒。
沈懷希假裝咳嗽,想到他那時一副勝券在握,自信滿滿的樣子,就尴尬得不行。
他以為自己是獵人,實際上早都被假裝獵物的白九幽看穿,這一局,是他敗了。
實際上,就在太玄劍宗山下,燭龍帶着燭九幽逃離時,江月白喊了一聲‘白九幽,我一定會帶你回家’之後,白九幽就醒了。
是江月白的聲音,也是白九幽的執念,還有元神中的冰甲蟲王積蓄的力量,一齊沖破了危的封印。
那之後,白九幽便将計就計,為的就是将危困住,再徹底弄死他,徹底了結整件事。
大荒巫族地界是危的記憶投影,隻要在巫族地界,危可以瞬間到達任何地方,所以白九幽能想到的,就是将危困進一個他無法掌控的地方。
那時白九幽突然抓住危的手臂,感覺到危的殘破元神就潛伏在九頭蛟龍體内,便果斷打開被封印的燭龍沉眠之地。
此刻,在白九幽識海深處,冰甲蟲王玉塵寄居的地方,元神外圍已經出現裂痕,被眉心的印記反噬,稍有不慎,她就會元神破滅。
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打開燭龍沉眠之地,她的元神經不起第二次折騰。
白九幽快步走到江月白身邊,“危和燭九幽一樣,都是特殊的存在,燭九幽是混沌聖體,被肉體壽元所困,無法飛升,不能永生。危生來就是混亂,隻要世間還有戰亂,他就能永存。”
“但是,他本質上跟混沌灰霧一樣,沒有實體,也不能直接出手,隻能吸收世間混亂壯大自身,然後以此操控其他存在,代替他出手。”
這種關于危的秘密,也隻有與他一起降生的燭九幽才知道。
原本白九幽沒有關于燭九幽的記憶,這次卻因為危,想起了關于燭九幽的一切,也找到了危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