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金丹真人輪流請教一個煉氣弟子問題,這一幕看得外面所有人都覺不可思議,不過那些好學的,此刻已經開始席地而坐,做起筆記來。
片刻之後,白露真人打斷心癢難耐的幾人,目光中浮起幾分審視。
“小月白,你的煉丹之道,是誰教的?”
白露這麼一問,幾個如癡如醉的人才反應過來,是啊,她才六歲,懂的東西比他們這些兩三百歲的老人家還多,這不合常理。
江月白羞澀一笑,說出早就想好的托詞。
“都是我師父九川真君教的!”
話音一落,煉丹房内外,一百多号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黎九川。
黎九川頭皮一緊,如芒在背,額頭都浮出一層薄汗。
蒼火真君在旁笑道,“你怕不是從娘胎裡就開始教了吧?奇怪啊,你是精通煉丹,可也沒見有這麼厲害啊?”
黎九川汗顔,面對衆人審視的目光,心裡暗罵江月白,卻還是硬着頭皮認了。
“小徒讓諸位見笑了。”
白露雙眼眯起,顯然有所懷疑。
江月白立刻補充道,“師父教我,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以鈍示人,以鋒策己,方為待人處事,安身立命之道。”
話音一落,衆人對黎九川肅然起敬。
他明明有才能,卻不炫耀,隻鞭策自己,這一點,在場沒幾個人能做到。
“對不起師父,我今天沒忍住,為争口氣就炫耀自己的才能,是我錯了,請師父責罰。”
江月白突然站起來,對着黎九川拱手道歉。
黎九川:…………
黎九川暗中咬牙,罰?罰個屁!看看白露真人快要吃人的目光,他還敢罰?
孽徒啊!
什麼鍋都敢往他頭上扣,還把他高高架起來下不去,當真是來讨債的!
黎九川感覺真不能在這裡再待下去了,他的臉皮實在是崩不住。
“今日小徒叨擾各位,九川在此賠個不是,我師徒二人還有事,先行告辭。”
說完,黎九川大袖一甩,不容任何人拒絕阻攔,卷起江月白就跑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到了萬法堂山谷入口處,黎九川把江月白扔下來,正欲訓斥兩句,忽然感覺到身後來人。
隻見一身素衣的趙拂衣,面色有些許憔悴,落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江月白。
江月白渾身一顫,嗖的一下,又把自己兜到黎九川袖子裡去。
自己師父把她當親閨女,有感情前提,脾氣又好,好糊弄。
但是拂衣真君理智又冷靜,一點點破綻都會被她抓住,惹不起,惹不起。
“九川師弟,你這徒兒,可否借我一用。”
趙拂衣因為之前莫名被黎九川拆了天罡峰,又臭罵一頓,心情不佳,本想閉關一段時間,好好想清楚黎九川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