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輕輕喚了聲,虞秋池偏頭抹了下眼角,這才轉過頭看向江月白。
“雲裳她這是怎麼了?”江月白走進去問。
“險些被人奪舍,不過沒有成功,隻是昏過去而已。”虞秋池沉聲道。
“奪舍?!”江月白滿眼吃驚,“是誰幹的?”
虞秋池示意江月白在床邊坐下,她知道江月白平日對雲裳最為關心,雲裳也跟她說過很多次,很喜歡江月白。
所以對于江月白,虞秋池沒有隐瞞,從頭開始說起。
“昨日雲裳爹娘就帶着她一起離宗,到飛鳳林中的南谷坊市去購買養育靈蟲所需的食料,他們每個月都要去一回,我隻要有空,都會陪同。”
“但是這一次,我有些事絆住腳,就沒有陪着一起去,隻是送他們到山門口,又正好遇上……遇上青囊子帶着沈懷希。”
江月白心裡咯噔一下。
“青囊子也要帶沈懷希去南谷坊市,便說一路同行。我當時應該留意到的,沈懷希的神色不對,他定是在暗示我,可惜!”
虞秋池愧疚至極,用力砸了下床沿。
“虞師叔,你别這樣,這件事不怪你的,就算你看出了沈懷希的暗示,青囊子可是元嬰修士,你如何對付他。”
虞秋池有些錯愕地擡頭看向江月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其實虞秋池現在就算不說,江月白也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前世,這一切發生在五年後,沈懷希盯上林歲晚,讓他娘的魂魄寄居在林歲晚的屍身上,然後在蒼炎之地試着喚醒‘血煙老祖’。
正是因為這件事距離此刻還有五年之久,所以江月白才沒有着急,一直小心行事,怕打草驚蛇。
無論是她還是師父,跟沈懷希接觸,都是生活上和修行上的關心指點,從不敢提及任何有關青囊子的事情。
誰知道,變故還是發生了!
林向天一死,林歲晚離宗,青囊子沒了原本看好的目标,竟又盯上了雲裳。
這次定是青囊子讓沈懷希的娘奪舍雲裳,而雲裳的爹娘舍命相護,死在青囊子手中。
隻是雲裳爹娘也隻是築基修士,如何能保雲裳無礙?
江月白示意虞秋池繼續說,虞秋池也沒多想,後面說的跟江月白推測的一樣。
“……雲裳這次能夠得救,還要多虧了謝景山。”
“謝景山?”
虞秋池點頭,“謝景山當時正在南谷坊市中的山海樓,也不知他如何得到消息,帶着大批山海樓裝備精良的護衛突然出現,跟青囊子苦戰一場。”
“南谷坊市距離天衍宗并不遠,青囊子見事情敗露,怕驚動太上長老出手,就帶着沈懷希逃了,我聽說,謝景山也在跟沈懷希的争鬥中受了傷。”
江月白瞳孔震動,雖然時間不對,可是謝景山和沈懷希之争,竟也和前世蒼炎之地,最後沈懷希逃跑時一樣。
天命,就真的這麼難以違抗嗎?
雲裳爹娘死了,沈懷希被青囊子帶走,謝景山經曆兄弟背叛,沒有一件事因她而改,甚至因為她全部提前!
可是她也救下了爺爺,讓爺爺順利築基了啊!
江月白突然感覺好混亂,心底升起一種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