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冕擺了擺手,有些心煩。
通政坊那邊的事他已知曉,下去探查的人生死未蔔,上面又有詭異黑霧殺人。
消息已被封鎖,為避免那恐怖黑霧湧上地面,火羅教大主祭帶了全部人手,正在那邊進行祭祀法會。
禦真府和地下通道的事,由他親自主持,朝中百官自然也不敢多問。
地震、黑霧、越王叛逃……一天之内諸多事件同時出現,讓他心中越發焦躁。
宰相劉吉白胡子微顫,小心說道:“陛下,地龍翻身緻南城不少坊市受損嚴重,死傷者衆多。”
“為抓捕越王,城中大索,民心怨憤,半天之内,攻擊士兵之事接連發生,眼下還是以安撫人心為重啊……”
趙冕深深吸了口氣,“劉相,傳朕口谕,開放常平倉,再從戶部支些銀子赈濟災民。”
“亂世需重刑,今日起實行宵禁,凡有帶頭鬧事,趁亂劫掠者,斬!”
“此時他人朕信不過,你親自主持!”
“是,陛下。”
“邊軍那邊情況怎麼樣?”
“已通過蒼州,那些藩王軍隊隻是嚴防對峙,并未出手……”
處理完諸多要事,趙冕才回到寝宮,剛換了便衣,就覺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陛下!”
栾莫言連忙前來攙扶。
“滾!”
趙冕忽然暴怒,一腳将栾莫言踹飛,“朕還好的很,不要人扶!”
說罷,喘着粗氣,壓低聲音詢問道:“那邊情況怎麼樣?”
栾莫言連忙跪下,“回禀陛下,已經收集夠藥材,白閻說兩日之内,便可煉成。”
趙冕眼中陰晴不定,“找人試丹,完了帶他來見朕!”
“是,陛下。”
呵退衆人後,趙冕坐在火爐旁,望着露台外,黑夜中的京城。
不知什麼時候,又飄起了漫天飛雪,點點燈火在黑暗中閃爍。
尤其是南城那邊,百姓生怕再次出現地震,不敢待在家中,許多街道上都點起了篝火。
趙冕隻覺一陣疲憊襲來。
身後香風湧動,卻是李貴人給他披上了一層外衣,“陛下,天寒地凍,小心着了涼。”
趙冕本要生氣,卻莫名覺得很累,聲音都有些虛弱,“明淑,朕真的老了……”
“朕本來想傳位越王,但他總想證明自己,上位後,怕是會推翻之前國策,如今又叛逃,還罵朕自負。”
“陛下何須生氣?”
李貴人輕輕為他按摩着雙肩,“在明淑心中,陛下乃一代聖王,除了您,誰都救不了這大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