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捕快也紛紛拔刀前來,高呼道:“頭,有情況?”
這捕頭皺眉看了看周圍,“方才……似乎聽到了些聲響。”
捕快們巡視一圈,并未發現異常。
“頭,沒人呀。”
“許是野貓吧。”
“或許吧……”
中年捕頭又掃視一圈後,這才躍下坊牆,帶着手下往其他方向而去。
靖安坊,一處酒樓鬥拱下,張彪緩緩露出半個身子,輕聲落地,沒有一絲聲響。
望着那捕頭離去的方向,張彪微微搖頭,“這家夥果然深藏不露。”
那中年捕頭,便是前兩日王信、鐵守明暫時跟随之人,名叫劉長空。
此人不善言辭,性子有些呆闆,在七十二名銅牌捕頭中,名聲不顯。
但張彪卻知道,若論身手,未修煉三陽經前,他還真不是此人對手。
對這家夥,他本不想招惹,但要找蕭三,還必須來靖安坊。
沒敢耽誤時間,張彪立刻閃身,在高低錯落的屋頂陰影間飛速遊走。
時而借力騰空,時而越翻身躍過高牆,宛如鬼魅黑夜穿梭。
很快,一座道觀便出現在眼前。
道觀前門上,牌匾藍底燙金,赫然寫着“長春觀”三個大字。
張彪眼睛微眯,若有所思。
霍鋒讓他留意安貞坊附近幾坊内,道觀寺院的底細。
他對那幾家道觀寺院并不熟,隻知道有江湖上的僧道挂單,還有香積廚,經營着放貸的生意。
但劉長空轄區内的這家長春觀,他可是久仰大名。
誰能想到,玉京城中除了朝廷各衙門密探,江湖中消息最靈通的,便是這幫道士。
江湖行走,蛇鼠各有其道。
終究是一群不事生産,遊走在灰色領域之人,再大的名聲也總要吃飯。
有人成了地方豪強,經營莊園,與官府勾結,壟斷茶葉、藥材、碼頭、鹽運等行當,賺的是盆滿缽滿……
有人手底下功夫硬,或經營镖局,或成為豪門大宅的看家護院……
還有的人則心中一橫,把腦袋别在褲腰上,幹起了打家劫舍的行當……
當然最多的,還是學一門手藝,遊走四方,被稱為八大門。
冊門,賣秘藥配方、淫書春宮圖、碑帖字畫、假古董……
火門玩的是煉丹、服石、房中術,借着假氣功名頭,忽悠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