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合适?”
李佳笑了笑,“蓮華宗那幫和尚,實在太蠢,說不定還會壞事。”
“既如此,便讓水更渾一些,人心欲望四起,局勢更加失控。”
“等到宮中那位聖人大夢初醒,四顧無依時,才是你入宮之機……”
……
“嬸娘,節哀順變!”
“觀山,若有事可直接找我……”
王家小院,人流往來穿梭。
這是大梁朝民間習俗,喪事過後,主家要安排一場宴席,感謝前來幫忙的街坊四鄰。
人雖多,卻透露着一股冷清。
張彪與王觀山說完話,又硬是留下了百兩銀票。
他與這王捕頭之子雖從小一起長大,但因道路不同,一個學武,一個學文,關系隻能說還算不錯。
院内,一名年輕人走了過來。
張彪見狀,點了點頭便告辭離去。
那人叫周荀,是王捕頭女婿,家中是開着布匹行,在京城也算殷實人家。
王捕頭和杜嬸娘,本想将姑娘許配給他,但二人僅有兄妹之誼,互相都不願,便嫁給了這周荀。
本來無事,但這家夥心眼有些小,得知原因後,總有意無意在張彪面前,顯擺自己身家。
一來二去,便互相瞧着讨厭。
望着張彪離去的身影,周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随後對着王觀山歎道:“兄長,節哀順便,以後這個家,可是要你撐起來啊。”
王觀山眼神麻木,“父親在時,猶如大山,雖多有苛責,但卻令人心安,如今……總覺得空落落的,才知道自己沒什麼出息。”
“兄長說的哪裡話。”
周荀笑道:“兄長于算學一途有大材,深得先生贊賞,馬上要成為越王座上賓,比小弟我可強多了。”
王觀山沉默了一下,“父親不讓……”
周荀搖頭道:“大丈夫當建功立業,若蹉跎一生,臨老白頭之際,豈不後悔?”
“就像那張彪,此生怕是沒什麼出息,還丢了公職,以後還是少來往為好,免得混不下去上門借錢……”
見王觀山不悅,他連忙改口道:“算了算了,不說他也罷,兄長,遊園詩會可非同小可,咱們要細細謀劃一番……”
……
出了嘉興坊,張彪又扭頭看了一眼,心中微歎。
他畢竟是個外人,王捕頭離世,這家便換了主人,再上門便沒那麼随意。
搖了搖頭,轉過身來,他眼神已變得陰冷,闊步彙入人群。
之前喪事為重,顧不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