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下頭有東西!”
船上老練的水手立刻察覺不妙。
然而,已經遲了。
隻聽得轟隆一聲,水花暴起數丈高,一頭小船大的烏鳢破水而出,重重砸在甲闆上。
此物極其兇悍,兩隻碩大的魚眼通紅,滿嘴利齒獠牙,渾身鱗片閃爍寒光。
咔嚓!
魚口一張,一名水手連慘叫都來不及,立刻被咬成兩截,血肉四濺。
不僅如此,這頭大烏鳢還扭動身子蹦跳,鋼刀般的鱗片滑過人群,弄得一片血肉模糊。
“是河怪!”
鄭家衆人吓了一跳,紛紛後退。
他們反應也快,有人揮舞鋼刀,有人挺槍直刺,剩下的則射出弩箭。
叮叮叮!
一連串火花暴起,竟無法穿透魚鱗。
反倒是這大烏鳢,蹦蹦跳跳,竟将鄭家大船船頭砸出窟窿,一個扭腰沖入水中。
大船頓時露水,緩緩傾斜。
有水手站立不穩落水,直接便被水中獠牙大嘴吞下,一時間,河面血翻湧。
咻咻咻!
就在這時,三道黑光飛來,直接命中烏鳢,對方身上頓時黑線蔓延,發出尖銳嘶吼,沖入水中。
這一切,都不過呼吸之間。
張彪這才開口道:“害你們鄭家船隊的,就是此物,我們能走了吧?”
那白衣公子欲哭無淚,哪還不知踢到了鐵闆,硬着頭皮拱手道:“這位仙師,都是在下眼拙,還請出手……”
話音未落,就見那烏鳢緩緩浮起,白肚皮朝天,已沒了動靜。
張彪自然心中有數。
這烏鳢看似兇猛,但也就是一品,很可能原先就體型不小,覺醒血脈後,仗着鱗片堅韌與水中優勢肆虐,哪能扛得住他的陰咒。
但鄭家衆人看他的目光,已經改變。
鄭家是地方豪紳,也有弟子拜入玄都觀,雖學藝未成,但也認識了幾名道士。
那玄都觀道人,在河上尋找幾日,隻是将河怪打傷,又有事匆匆離去,讓他們鄭家受了不少損失。
這人一出手,便斬殺魚怪,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兒,那鄭家的白衣公子越發謹慎,“多謝仙師出手,還請到山陰渡休息,讓鄭家略盡地主之誼。”
“山陰渡?也好。”
張彪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又答應了下來,畢竟作為進入懷州的第一個渡口,鐵、王很可能就在那裡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