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感受到了張彪的氣息。
就像之前看到的那樣，神魂樣越來越淡，深邃高遠，似乎要與這個世界脫離。
鄭霓裳沒有任何畏懼，直接與張彪神魂相合。
此時的張彪，已沉浸在某種狀态中。
他覺得世間一切都沒了意義，萬物皆是虛無，自己過往的一切，不過大夢一場。
而就在這時，一點溫暖從心中湧起。
好像黑暗中一個微弱的火苗，又好像天地間的第一個閃電，張彪神魂猛然驚醒，迅速脫離了這個狀态。
很快，他的身形和神魂，又開始凝聚。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張彪便徹底恢複，仔細一看，懷中正抱着已經昏迷過去的鄭霓裳。
見此情形，張彪身上頓時冒出冷汗。
他隐約知道，自己方才經曆了什麼。
原本擁有的忘川大道，便代表着靈魂歸處，萬物歸虛，融合三魂七魄魔靈後，便好似有了鑰匙，看到了更深一層的力量和大道。
這種東西，完全不是目前他能夠承受……
想到這兒，張彪不敢怠慢，運轉渾身真氣，磅礴的神徒寶像精神力彙聚，幫鄭霓裳進行治療。
許久，鄭霓裳才緩緩睜眼，見他安然無恙，這才松了口氣，搖頭問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張彪一聲苦笑，将之前自己看到的講述了一番，沉聲道：“融合三魂七魄大道，讓我看到了更深一層的力量，但畏懼又産生心魔，差點讓我迷失。”
鄭霓裳聽罷，若有所思道：“你這狀态，我從未見過，但絕對不是心魔那麼簡單。”
“上古冥府之時，我等成就至尊後，畏懼于神明禁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對于修行的下一個階段，諸位道友皆有所猜測。”
“至尊為大乘期，修煉的關鍵是體會大道，即便能越過神明禁忌，凝聚道種，也隻是對于大道力量的掌控。”
“有的道友猜測，到了這一步，就要躍然而出，開辟自己的大道……”
“而有的道友猜測，是要與道相合……”
“或許，你找到了更進一步的道路！”
張彪眉頭一皺，“下一步是與道相合？”
說實話，他如今已走到了修行路上的最前方，再往前一步，便是前人未有之道路。
那是什麼境界，什麼狀态，無人知曉。
聽鄭霓裳一說，他似乎有所感悟，“或許下一步，便是與道相合，但恐怕也會喪失自我，煙消雲散。”
鄭霓裳微微搖頭，歎道：“大道無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走到這一步，若沒了自我，又和死了有什麼區别？”
張彪聽罷，也是一陣沉默，随後啞然失笑道：“罷了，想這些還太遠，先度過眼前的劫難再說。”
說着，望向鄭霓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霓裳，看來這次，你也收獲頗多啊。”
鄭霓裳的道行，竟不知不覺達到了合體期。
雖說對方曾是至尊，但轉世重修，幾乎抛去了前世的一切，還修了他的神庭法，能進展如此之快，也是極其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