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塵的辦公室和他的書房如出一轍,都是闊朗大氣的風格,層高優越,巨大的書桌和裝飾架,配着整面的落地窗,将金陵城千年的古韻和富貴盡數攬入懷中。
溫言站在空間的正中央,就像是一個劣質的雕塑,拉低了整個環境的精美度。
不遠處,謝南塵背對着她,正單手撐着大班台,翻閱一份文件。
他今天穿了件黑襯衫,袖口半卷,布料貼着他的後腰,透着不言而喻的力量感。儒雅氣質少了兩分,卻多了點若有似無的性張力。
溫言沒出聲。
許久後,謝南塵才道:“自己找地方坐。”
她輕輕點頭,在一方的沙發上坐下。
謝南塵合上文件,讓陳朝進來取走。
溫言不知他要做什麼,保持着僵硬的動作,一動不動。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她擡頭看去,才發現謝南塵單手抄着口袋,端着茶杯,靠在大班台邊,靜靜地看着她。
她下意識低了頭。
謝南塵問她:“自己找的新工作,還順利嗎?”
他這句“自己找的”,明顯帶着兩分揶揄。
溫言臉上微熱,咬了咬唇,說:“順利。”
“看着是不錯。”謝南塵點頭,又輕飄飄地加了一句:“第一天就加班到深夜。”
溫言:“……”
她知道,他是在嘲笑她不知好歹。
如果跟了他,是他來安排她的工作,這種苦怎麼也輪不到她來吃。
溫言不知道,原來,謝教授也是這麼小氣的。
大晚上叫她上來,就是為了嘲笑她?
她舔了下唇瓣,嘴硬道:“可能是領導器重我吧。”
謝南塵挑眉。
“也是。”
溫言擡頭,對上他的眼睛,繼續說:“您不是也加班嘛,還要應酬,比我可辛苦多了。”
謝南塵不語,喝了口茶,意味不明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