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謝南塵的車把溫言送到醫院對面時,還不到六點。
溫言推門下車,還是猶豫了下,轉頭看向謝南塵,“教授,抱歉。今天……”沒能還你的債。
她話沒說話,謝南塵卻明白。
男人點了下頭,姿态優雅,很好說話的樣子。
“我不是個苛刻的債主。”
他頓了下,又說:“更何況,我覺得你或許會想換一種還債的方式。”
溫言沒反駁。
她知道自己内心動搖了。
起初,她不想做餘若深的情-人,後來,也不想跟謝南塵保持關系。她隻想過平靜的日子,不想被任何人欺負,也保住自己的尊嚴。
可現在,所有人都在打破她的計劃。
她總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快被壓到最低了。
可能,再有那麼一根稻草壓下,她就垮了。
她思索片刻,忽然,傾身過去,靠近了謝南塵。
前座,陳朝和司機識趣地低了頭。
溫言親在了謝南塵的嘴角。
他們做過很多親密的事,就連一小時之前,做得都比這個吻要過分。
可隻有溫言知道,這一吻,和别的吻都不一樣。
這是她給自己踏上後路,求的一張入場券。
謝南塵沒拒絕,意思也很明顯。
她可以随時找他。
“教授,我走了。”溫言輕聲道。
謝南塵點頭。
夏日的傍晚,地面餘溫仍在。
溫言踩着半高跟落地,卻覺得沒昨天那麼熱,心髒處,被注入了無名的力量。
她往對面走去。
馬路對面,謝南塵沒立即讓司機開車。
溫言剛到醫院門口,就有人出來接她。
隔着馬路,他也能看出對方是餘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