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的鐘聲在小院裡響起時，溫言靠在沙發裡，看完了一本短篇小說。
她把書放回去，看着對面的殘缺的蠟燭，一時沉默。
侍應生過來詢問：“要幫您把菜撤掉重新上嗎？”
溫言始終覺得，謝南塵不會失約。
她點了下頭。
“要。”
“蛋糕幫您拆了吧？”
溫言立刻拒絕：“蛋糕别拆。”
“……好的。”
侍應生一一撤菜。
發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隻有指針在馬不停蹄地走動。
第二次的菜再次冷卻時，已經到了十一點半。
沈家的訂婚宴散宴，無數隻孔明燈被送上天空。
溫言站在院中，腳底生涼。
即便到了現在，她竟還抱有期待。
眼眶發熱的時候，她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水珠。
看着指尖的晶瑩，她心裡最後一道自欺欺人的防線也全線崩潰。
她喜歡上謝南塵了。
無法克制地喜歡。
可謝南塵不是她的，就連一個夜晚，也不完全屬于。
侍應生都要換班了。
見溫言還獨自等待，不免露出同情的眼神。
“溫小姐，您要不要回房間休息，院子裡有點涼。謝總來了，我叫您。”
溫言感激地看過去一眼，“不用了。”
她已經犯傻了，還計較傻到底嗎？
她跟自己說，再等一刻鐘，十一點五十如果他還不到，她就切了蛋糕，自己為自己慶祝。
時間慢慢過去。
她閉了閉眼，回到小院裡，自己動手拆了蛋糕。
把蠟燭一根根往蛋糕上插時，外面忽然又響起煙花。
她頭痛欲裂，隻向問問餘若深，到底要放多少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