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還覺得有些晚了呢,雖然主角攻受看着都愛你愛的要死要活的,但是直到你快死了,似有若無牽引着他們在一起的那根命運線才徹底斷了,說明之前他們根本沒有真心喜歡你……等等,我要,順子!】
零零三本來在聯機打着牌,分神關注了一下薛祐臣這邊,見任務完成了,他還老氣橫秋的歎了一口氣:【我剛才聽到醫生說了,一會兒你要透析呢,多疼啊。】
不過零零三想了想,又閉上了嘴。
有時候他覺得薛祐臣簡直是沒有痛覺的,在無限流扮演玩家的時候,都能拖着斷了的胳膊,把幕後的Boss打個半死。
或許他的這些病症也不是突然出現的,隻是對于薛祐臣來說,這些病都不痛不癢,他就沒有在意。
【零零三,你被另一個系統丢爛番茄了。】薛祐臣好心提醒說。
【啊啊啊,我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天殺的幺二零!】零零三連忙觀察起了牌局,見真的是他出廠以來的死對頭朝扔他爛番茄,氣憤的将鍵盤拍的啪啪響,朝對面丢了一個爛雞蛋。
薛祐臣:……
服了。
他屏蔽了零零三的聲音,眼睫顫了顫,睡覺這個借口他本來隻是想将薛承司與辜清泓給搪塞過去,沒想到閉上了眼睛之後,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期間,辜清泓坐在床前,隻輕輕攥着薛祐臣的手,神情專注的望着他,就仿佛他松開手後,眼前的人會消失似的。
可是隻要想到真的會有這個可能,想到醫生直接給薛祐臣判了“死刑”,辜清泓感覺他的手腳發涼,連呼吸都輕輕的發起顫來。
辜清泓以為,他過于獨特的“成年禮”已經徹底将他的心性錘煉了出來,他想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去在意、傷心了。
可是薛祐臣是他人生中的意外。
辜清泓一點一點的,徹底接受了薛祐臣在他往後的人生中會占據舉輕足重的地位,無論他給自己帶來的是什麼樣變數,他都全盤接受。
但是現在突然告訴他,薛祐臣有可能會死,會離開他,會離開這個世界……
他無蘭.生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辜清泓腦子亂的像是漿糊一樣,他隻是凝視着薛祐臣的臉,緩緩攥緊了他的手。
薛承司趴在病床上,勾着薛祐臣的小手指,在過分的焦慮與不安中,微微阖了阖眼睛,但是卻并沒有睡着。
他熬了兩個大夜,薛祐臣之前不醒過來,他根本不敢睡,生怕薛祐臣醒過來後,自己沒能第一時間知道,也怕薛祐臣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他,會怪他、怨他。
現在薛祐臣醒過來了,新的恐慌又席卷了他。
明明昨天還活蹦亂跳,為了一杯茶跟他耍賴的人,怎麼今天就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了可怖的管子。
如果薛祐臣真的會離開他,薛承司想,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難道,生死的事情隻能聽天命由命嗎?
薛祐臣睡着的時候,醫生進進出出了好幾次。
“病人已經到了這種情況,其實無論是手術,還是透析,都隻是給病人的身體再增加負擔而已。”醫生已經盡力把委婉的話說的直白一些。
薛承司沉默的聽着,隻是點了點頭。
辜清泓垂眸望着薛祐臣的睡顔,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話:“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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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祐臣醒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香氣,薛承司正将保溫桶裡的雞湯盛進白瓷碗裡,辜清泓神色憔悴,卻嚴肅的盯着筆記本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