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也可以圈養一個比較有趣的人類,就像當初圈養那條能提供給他情緒價值的流浪狗似的。
隻是,這次他會盡量細心一點,不會再把寵物養死了。
不知何處又傳來了嬰孩兒的啼哭聲和女孩的凄厲哭泣聲。
付皈轉過了身,微涼的掌心輕輕的蓋在了薛祐臣的耳朵上。
*
黎明破曉時,江忻慈率先打開了寝室的門,三個人灰頭土臉的滾了進來,然後又猛地關上了。
江忻慈手裡提着一個渾身發黑的嬰孩,重重地喘着氣。
“江忻慈,你他媽把這個拿回來幹什麼!你瘋了嗎!”梁一衡氣都沒有喘勻,就低聲怒斥着江忻慈。
昨晚,江忻慈執意要去廁所,結果剛到廁所,他從男廁所開着的窗戶裡翻了出去,陳遇二話沒說,也跟着翻了出去。
兩人的動靜已經引來了宿管,梁一衡哎了一聲,最後沒辦法了,隻能咬咬牙,也跟着他們逃出來了宿舍。
夜晚的校園裡還有巡邏的保安,路燈慘白的光映在他們的臉上,看着像是死了三天那樣白似的。
實際上,這幾個保安可能也不止死了三天了。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避開他們的視線和燈光照射的範圍,從女宿舍樓一樓開着的窗戶進去了。
那是放學後,江忻慈跟薛美麗她們确認過的宿舍。
宿舍地面上仿佛都是小小的、黑色的手印和腳印,看着像是不久前有東西在地面上亂爬過似的。
薛美麗和學生妹聽到聲響,愣是沒敢從床上坐起來。
江忻慈也沒強制讓她們起來,就坐在陽台上等着,寝室裡時不時的傳來幾聲笑聲還有女生竊竊私語的聲音,但是寝室裡除了玩家,根本沒有開小會的女生。
“哎,她還敢來上學啊……肚子都不知道被誰搞大了。”
“我要是她爸媽,肯定要打斷她的腿。”
“我平時就看出來了,這女的很騷啊,她睡我上床的時候,一到半夜那個床就晃。”
“就是說啊,她要是老實,怎麼會懷上野男人的孩子……”
“肯定是她仗着自己那張臉勾引的呗,她好幾次蘭珄都偷偷進班主任的辦公室呢,出來的時候姿勢都很奇怪……”
“……”
幾道女聲十分的尖細,聽起來陰森森的。
江忻慈面不改色的聽着這混亂的聲音交雜,又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沒一會兒天就快亮了,等這些聲音驟然消散不見了,江忻慈與陳遇對視一眼,打開了薛美麗他們宿舍的門,徑直往女廁所去。
男生宿舍的宿管存在感很高,但是奇怪的是,這一夜裡女生宿舍竟然沒有宿管巡邏。
不知道是誰這麼不懂節約,女廁所裡的水龍頭嘩啦啦的開着,流出來的都是散發着腥臭的血水。
黑色的腳印和手印在這兒就消失不見了。
江忻慈也是直接,打開了最後一間廁所的門,抱起黑色的嬰孩就開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