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頁)

薛祐臣:……還真是。

他有種預感,一直橫在自己與主角受之間的那無形的屏蔽似乎終于腰消失了,他離完成任務也不算遠了。

或許是薛祐臣做出了一副傾聽的姿态,或許是今夜的氛圍太适合推心置腹,江忻慈從旁邊的冰櫃裡拿出幾罐啤酒,放到低矮的桌子上。

嘶——

一罐啤酒被打開,薛祐臣盤腿坐到地上,剛喝了一口,就聽到江忻慈溫溫柔柔的問:“臣臣眼中的我是什麼樣的呢。”

“是一個很可靠的哥哥的形象。”薛祐臣像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才說,“好像沒有弱點似的,很厲害很強?”

江忻慈也打開了一罐啤酒,柔聲細語的重複了一遍:“是很可靠的哥哥啊……”

薛祐臣彎眸笑着沒有說話,隻是跟他碰了碰啤酒罐,發出來了清脆的響聲。

“臣臣,你想聽我講些不着邊際的廢話嗎。”江忻慈眼角都是溫柔的笑意,他輕聲問着。

或許喝了那一口酒會醉人,也或許是因為他好喜歡薛祐臣,因為他在做一個看來十分愚蠢和危險的事情:向别人推心置腹的剖析出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從未見過天日以後也不打算拿出來講的話。

哪怕他的職業是心理醫生,也深深這樣覺得。

不過江忻慈又想,薛祐臣算不了外人。

薛祐臣沒有回答,他知道隻要江忻慈開了個頭,剩下的他就會自己補全的。

“說起來,我的父親和我的生母婚姻生活并不順利,他們離不了婚又互相仇視。如果不是因為我母親身體很差,流産的話很有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他們是不準備留下我的,當然,生下我也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所以我的出生是不被期待、也是被我父母所厭惡的。”

江忻慈緩緩說着,聲音輕柔的仿佛是他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美好童話故事一般。

“從小,我得到滿分、拿到國獎後,在外人面前我才能得到他們的幾分關注和幾句誇贊。可能是因為隻有那時候我是值得他們驕傲的。”

“後來我母親患上了精神類疾病,有時候,我覺得她打我的時候也是一種在乎我的表現。”

“十歲那年,我母親走了,我父親再娶。第一年我繼母就生下了我的弟弟,他大概是在所有人的期待與愛降生的。有時候,看着他我都會在腦袋裡想象自己如果被這樣愛着是什麼樣子,有一段時間會因為這些想法丢人的分不清現實與幻想。”

“不過我确實是這個家裡唯一不被重視的,所以他們着手移居國外後我才知道。”江忻慈一罐啤酒已經喝到了底,易拉罐被他捏的空癟,可是他依舊是笑着的:“對臣臣說出這些,好像舒服很多了。”

“做臣臣的哥哥很好,臣臣在認可我成為你的家人……隻是,可惜我以前沒有遇到你……”

不然薛祐臣不會像他小時候一樣吃那麼多苦頭。

薛祐臣可以随意的做他想做的任何事,不用被條條框框與自己束縛着成為一個“好學生”、“好兒子”……

薛祐臣會被自己愛惜的捧在手心裡,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會為他感到驕傲,他會成為再耀眼不過的小王子。

江忻慈像是講故事似的說出哪怕到劇情結尾都從未提及的事情,劇情裡那些偶爾提及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仿佛是他腦海裡構想出來的這麼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他好像不僅清醒的騙過自己,也騙過了主角攻。

唔……怪不得現在這麼變态呢。

“現在遇到也很好啊。”薛祐臣撐着頭,眸子被酒氣暈染了,他彎着唇,說的直接:“是親弟弟不如是情弟弟啦,如果哥是我親哥,我可不會去吸親哥的奶也不會去操他。”

江忻慈看着薛祐臣語氣自然又随意的模樣,就知道他聽進去了自己的事情,但是臣臣卻沒有露出那種讓他覺得刺眼的可憐或同情的神情。

這個發現讓江忻慈低低的笑出來了聲:“嗯……可是情弟弟好像沒有射給情哥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