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就和停不住了一樣。
門口。
霍霆岽站在門外,隔着門,聽到林柒壓抑的哽咽聲,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掏空了一樣。
心疼嗎。
還是因為愧疚?
亦或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有些言不由衷?
替宋書妍壓下那件事,是因為,他欠宋書妍一條命,如今,他已經還清楚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那些回答,本能地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但覆水難收。
他不知如何解釋,如何收回,事實上,倘若當初,被推下去的是宋書妍,推宋書妍的人是她,他或許也會替她擋下這件事。
不惜一切手段。
霍霆岽幾次三番想要開門,然而握住門把,輕輕轉動,聽到彈簧緊咬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割據在心一樣。
他蓦然松開手,隔着門,輕輕道:“林柒,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包括我。”
房間内,沒有任何動靜。
霍霆岽又道,“這件事,是我欠你的,我會無條件補償你。你要我做任何事,隻要在我能力範疇之内,我一定為你做到。”
他不會再惹這個女人傷心了。
手機鈴聲突然不适時地響起。
霍霆岽接通了電話,是默柯打來的。
“喂?”
默柯道:“霍總,公墓的幾個前任管理員,我已經請過來了。”
霍霆岽神情一肅,“在哪?”
默柯回:“在公司。”
半小時後。
霍霆岽驅車到公司,他将車子熄火,乘坐電梯抵達樓層。
會客室。
他推門走了進去,沙發上,坐着四個老人,有的穿着老漢衫,看起來年紀一把,有的人穿着保潔工的制服,胡須淩亂。
默柯站在一旁,見霍霆岽來了,上前一步,“霍總,這四位,就是西郊公墓的前任管理員,原本是有五位的,還有一位管理員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
霍霆岽走了過去。
四個老人顯得有些急促了起來,或許是霍霆岽氣勢太強了,以至于,他們有些坐立不安。
其中一個穿着保潔工制服的人道:“我兩年前就退休不幹了,現在在一個商場裡做保潔工,你們找我來幹什麼?”
霍霆岽在他們對面坐下,雙腿輕輕交疊,問道:“我想請問,西郊公墓平時的管理制度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