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收購案最後一環。
厲雨妃不能缺席。
否則,将前功盡棄。
厲雨妃轉過身,看向邵晨:“醫生說,他藥物中毒,急性肝衰竭,情況危急,我不能不去。”
邵晨:“但若是你明天缺席會議,造成違約,厲氏上下,都要擔負這筆損失。孰輕孰重,您可别一時沖動。”
厲雨妃突然發作:“厲氏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了嗎?!”
邵晨怔住。
他跟着厲雨妃這麼多年,不論遇到任何事,她從來都是冷靜果決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暴躁的樣子。
厲雨妃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擡起手,阻止了邵晨下一步發言,同時,她歎了口氣,緩了緩心神:“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沖動了,我不該吼你。”
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捂住嘴唇,手指都在不停發抖。
厲雨妃道:“這樣,我把我的授權書給公章交給你,你代替我去出席這場收購案。”
邵晨:“我沒有簽字的權利。”
厲雨妃:“我說你有,你就有。”
邵晨:“我擔心……華科那邊又半路捅出什麼簍子,您不在,我處理不了。況且……您有沒有想過,這是華科布的局,為何偏偏在最後節骨眼出這種事,為的就是把您引到新澤西,您不在國内,他們可以做的手段,太多了!”
厲雨妃閉了閉眼睛。
邵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厲總,這是最後一環,等明天會議結束,我立刻訂機票,或者,我今天直接申請航線,明天包機直飛新澤西。”
厲雨妃突然道:“萬一……我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呢?”
邵晨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厲雨妃咬了咬牙,轉身,朝着出機口走去。
邵晨轉過身,望向她的背影,便知道,她已經放棄了飛新澤西的決定,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
整整一晚。
厲雨妃沒有阖眼。
她握着手機,電話打了一通又一通,但容淩始終在搶救室,直到淩晨,都沒有消息,病危通知,卻已是下了一份又一份。
厲雨妃内心煎熬無比。
她其實很想抛下手頭所有的一切,直飛新澤西,但……
誠如邵晨所說,一直以來,她獨攬厲氏大權,如此重大的事,她根本不能脫身,也無權脫身。
她是厲氏的主人,這麼大一筆的收購案,她必須親自坐鎮,親自簽字,否則,臨場發生任何變動,沒有誰敢負這個責。
這也是她獨攬大權的代價。
上午一早。
厲雨妃就開車到了會展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