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8頁)

  主教大人呵呵笑着,沒有再說什麼,就此離開。

  殿前人群漸散。

  茅秋雨院長走下石階,把唐三十六喚到一旁,說了幾句話。

  莫雨走到陳長生身前,眉頭微挑,想要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從桐宮裡出來的,卻看着落落像隻小老虎般盯着自己,不由微澀苦笑說道:“我說殿下,您可千萬别記恨今夜的事情,我也是沒辦法不是。”

  夜空裡忽然響起一聲鶴唳。

  人們擡頭望去,隻見那隻白鶴翩然而去。

  它今夜來到大周皇宮,就是為了送一封信,見一個人。

  這些事情都做完了,它自然要離開。

  看着白鶴漸漸消失在夜空裡,陳長生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些什麼事情。

  他望向夜宮深處那片廢園,點頭緻意。

  ……

  ……

  一行車隊正向離宮方向駛去。

  那是南方使團的車隊。

  與來時的喜氣洋洋相比,此時車隊寂靜無聲,氣氛壓抑低落到了極點。

  車隊裡偶爾響起幾聲咳嗽。

  苟寒食拿着手帕掩着嘴,皺着眉,臉色微白。

  他不想自己的咳嗽聲驚動太多人,尤其是前面那輛馬車裡的小松宮長老。

  今夜一戰,他雖然沒有親自落場,但與陳長生隔空而談,不知消耗了多少心神,即便上車後,用了那顆主教大人贈的丹藥,還是有些難受。

  “沒有想到那個叫陳長生的少年竟然如此了得。”

  苟寒食伸手掀起窗簾,望向後方那座夜宮,感慨說道:“幸虧他不能修行,不然還真麻煩了。”

  關飛白等三名師弟都在車廂裡,聽着這話,情緒有些異樣。

  他們知道二師兄說的麻煩是什麼意思,裡面肯定有對大師兄的擔心。

  因為那個叫陳長生的少年,是徐有容師妹的未婚夫。

  “難道師妹真的要嫁給他?”

  關飛白神情微沉說道:“大師兄這些年對徐師妹如何,整個南方都看在眼裡,師妹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還專門讓白鶴帶了那封信過來!她有沒有想過,這樣讓師兄如何自處?”

  “這事怎麼能怪徐師妹呢?”

  苟寒食歎氣說道,卻也沒有說這件事情應該怪誰,畢竟師門長輩們的決定,他們這些做弟子的不便指責。

  車廂很寬敞,苟寒食與關飛白還有五律坐在一排,七間一個人坐在對面,瘦弱的少年低着頭,顯得很可憐。

  關飛白看着他微微皺眉,語氣卻變得溫和了些,說道:“我輸給落落殿下,那是真輸,你輸給唐三十六那個家夥則是意外,不要太傷心。”

  七間擡起頭來,小臉上滿是羞愧與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