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漸漸落下,屋内回複清明,隻是牆邊的青竹髒了些。
陳長生和落落相對而站。
她今天戴着一頂無沿的帽子,結着細辮,先前因為跑的太快,辮子都散了,黑發像野草般,被壓在帽子下面,因為真元調用過猛,小臉紅通通的,顯得特别可愛。
過了很長時間。
“見過先生。”
她規規矩矩地以師禮拜見,一點細節都沒有錯。
她還是像在國教學院時那般小。
陳長生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落落傻傻笑了兩聲,踮起腳,把腦袋頂在他的掌心裡蹭了蹭。
陳長生伸手抹掉她臉上沾着的灰。
落落嘿嘿笑了兩聲,向前投進他懷裡,把小臉在他的懷裡蹭啊蹭,不一會兒就幹淨了。
軒轅破看慣了這等畫面,雖然還是不習慣,但知道應該保持沉默。
唐三十六沒見過,嘴巴張的非常非常非常大。
他對陳長生的佩服,已然如洛水滔滔,又如檀溪綿綿。
然後他開始替陳長生擔憂,将來可怎麼辦?
小院門檻外,李女史的臉色有些難看。
從落落撲進陳長生的懷裡開始,她扶着院門的手便有些抖。
金玉律隻是笑,不說話。
李女史向欄邊走去,示意他跟過來。
金玉律看了眼院門,隻見上面的指印非常清晰深刻。
這裡是教宗大人的青葉世界,宮殿的材質異常堅固,她居然能留下如此深的指印,說明先前的情緒已經到達了暴發的邊緣。
“好不容易才把殿下從他身邊帶走,你怎麼又把人帶過來了?”
李長史看着他憂慮說道:“真的,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金玉律笑了笑,說道:“沒事,都是好孩子。”
……
……
這裡是殿頂,已在雲深處。
院落最深處,便是落落的房間,門邊擺着幾株青苗,看不出來是什麼樹木,窗外便是流雲。
落落坐在窗邊,看着眼前的紙,墨已凝,但明顯很新,應該是連夜寫出來的,想着先生待自己如此好,不時間有些失神,連紙上寫的是什麼,都沒有看仔細。
“專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