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5頁)

  蘇墨虞是離宮附院最優秀的學生,是青雲榜排名三十三位的天才少年,就算不是此人的對手,然則先前這場對戰的時間如此之短,而且想必有很多考官在旁盯着,結果此人便讓蘇墨虞受了如此重的傷,這說明他強到什麼樣的程度?

  ……

  ……

  昭文殿内,離宮附院院長盯着光鏡上的畫面,臉色陰沉到極點。

  此時洗塵樓裡的對戰早已經結束,光鏡上隻有一片黃沙,那是地面,在下緣有幾片青葉圖案,還有幾處血漬。

  蘇墨虞受了極重的傷,在離宮裡生命應該無虞,然而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将來的修行。

  他是離宮附院院長,有足夠多的理由憤怒,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洩憤怒。

  折袖與蘇墨虞的對戰,開始的太快,結束的更快,不要說在二樓控制局面的那些離宮教士,就算他本人親自在場,也沒有辦法阻止先前那幕慘烈的畫面發生,除非他事先便到場間。

  國教學院的四名考生在抽簽裡遇着的都是最強大的對手,那是人為的結果,他很清楚其中緣由,而蘇墨虞作為離宮附院寄予厚望的學生,對戰第二輪便遇到了折袖這樣的怪物,隻能說簽運太差。

  蘇墨虞重傷退賽,即便他文試成績再出色,最多也隻能進入三甲,想要更進一步,再無可能。

  大朝試至此,離宮附院的學生已經全部被淘汰,不要說和離山劍宗、槐院相比,摘星學院現在都還剩了四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離宮附院院長臉色鐵青站起身來,拂袖離開昭文殿,再無興趣關注大朝試随後的進程。

  天道院院長茅秋雨,因為對某些大人物暗中影響抽簽,把國教學院逼進絕境不滿,已然離開。

  此時昭文殿裡,青藤六院便隻剩下三家的院長。

  ……

  ……

  大朝試對戰第二輪繼續進行,拳風劍雨不停,真元激蕩不安,不過那些都是洗塵樓内發生的事情,很少會有動靜傳到樓外。接下來的數場對戰,莊換羽很輕松地戰勝了自己的對手,離山劍宗的七間和關飛白,也沒用多長時間便進入到對戰的第三輪,接下來出場的是那名槐院少年書生。

  今年參加大朝試的槐院四人裡年齡最小的,也是實力最強的鐘會。

  站在洗塵樓前的石階上,看着場間的畫面,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以往在槐院裡自然是焦點人物,即便大朝試裡強者雲集,按道理來說,輪到他出戰,也應該吸引很多考生的目光,然而現在卻沒有人看他,這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

  考生們不是不重視他,青雲榜第九的少年強者,有足夠資格令人重視,隻不過鐘會的對手沒有什麼名氣,恰好下一場對戰又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所以此時人們的視線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兩個地方。

  國教學院數人所在的林畔,以及離山四子所在的溪邊。

  下一場對戰便要輪到唐三十六登場,陳長生這時候蹲在地上,不停地與他說着什麼,手裡還拿着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落落蹲在一旁,用手撐着下颌認真地聽着,軒轅破站在上方,用自己魁梧的身軀擋住人群投來的視線。

  陳長生正在講解離山劍法總訣裡的一些精要之處,這與臨陣磨槍沒有什麼關系,而是針對性極強的指點,因為他是在拿離山劍法總訣裡的精要與梁半湖的幾個著名戰例做比較講解,樹枝在地面上畫出來的那些線條,都是劍勢。

  梁半湖便是唐三十六馬上要面對的對手。

  “你的真元數量和精純程度肯定不如對方。”

  陳長生放下樹枝,看着唐三十六臉上不以為意的神情,認真說道:“就算來京都後你不像在汶水時那樣懶,但離山弟子練劍有多苦你是知道的,所以這方面不用争論,你就是不如對方。”

  唐三十六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别的意思。

  陳長生向溪邊望了一眼,繼續說道:“你和他的境界差不多,隻要沒通過那道門檻,坐照上境之間的差别對于戰鬥來說,影響不會太大,所以如果你想戰勝他,便隻能在招式上下功夫,做文章。”

  唐三十六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問道:“如何落筆?”

  陳長生說道:“搶攻。”

  唐三十六微微挑眉,說道:“那不是和首輪你與軒轅破的做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