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不會,他的右拳已經握緊,随時準備落下,不知道是準備把這慌亂的女子砸暈,還是想做些别的什麼。
他抱着那女子向湖面遊去,那女子稍微清醒了些,懼意稍去,也知道陳長生沒有惡意,是來救自己的,因為害羞調整了一下姿式。
她雙臂環着他的頸,側着臉。
于是二人的臉便貼着了。
縱使是在微涼的湖水裡,陳長生也能感覺到她唇間吐出的微暖的氣息,能夠感受到她身體散發出來的熱息。
折袖遊在陳長生的身後,面無表情地盯着那個女子,先前出湖一眼間,他便看清楚,這女子腰帶上的徽記,應該是東方某個隐世宗派的弟子。
但這不能說明什麼,他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究竟想要看到什麼。
終于離開了湖水,來到了湖面,那名女子攬着陳長生的脖頸,看着後方的折袖,眼神不再慌亂,也沒有異色。
這種平靜便是問題。
緊接着,折袖在她的眼眸深處,看到了一抹笑意。
姑娘,你因何發笑?
折袖想問她,但沒有問,也來不及問。
那女子的雙臂攬着陳長生的頸,手指很自然地抵着他的耳垂下方。
那裡有最重要的血管,也有直通識海的經脈。
隻要那裡被刺斷,便是教宗大人親至,也無法把他救回來。
無聲無息間,那女子的指尖生出一抹妖魅的綠意。
青綠色的湖水,也無法掩住那抹綠意。
湖畔的青色山林,在這抹綠之前,頓時失去所有顔色。
那女子的指尖,輕輕地刺進了進去。
……
……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女子指尖的那抹綠,沒能刺進陳長生的頸間。
陳長生仿佛沒有任何察覺,遊到湖心那塊岩石,似乎準備上去。
那名女子眼波微流,似有些詫異,有些震驚,手指微微用力,再次刺下。
……依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那名女子的心裡生起無數震驚,因為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了。
她指尖藏着的那抹綠,是世間最鋒利的法器之一,隻要沒有聚星成功,哪怕是完美洗髓的修行者,一刺之下,也必然肌膚破損。
而那抹綠本身,蘊藏着世間最可怕的毒素,即便是最強大的妖獸,一旦感染這種毒素,也無法支撐太長時間。
可是……怎麼卻刺不進陳長生的皮膚?
便在這時,陳長生終于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