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白帝一氏血脈天賦的落落,都會有那般表現,這兩名身為靈體的女子又哪裡能夠禁受得住?
隻是瞬間,她們便醉了,癡了,仿佛回到了出生時的那片花海。
她們身後那對光翼振動的速度漸漸變緩,顯得無比清柔,哪還有半點力量,更像是在扇風。
陳長生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知道這是自己逃走的最後機會。
梁笑曉聞不到那個味道,所以他很清醒,一直警惕,很快便發現了湖畔的異樣,神情驟凜,寒劍脫手而出,離山法劍裡最威嚴、也是防禦力量最強的鐵崖三式連結續出手,在陳長生與湖水之間形成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
他希望借此一阻,能夠等到那兩名女子恢複正常。
他很确信,就算陳長生對離山劍法再如何了解,耶識步再如何變幻莫測,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穿過鐵崖三式。
但陳長生沒有用耶識步。
湖畔劍風大作,劍勢大起!
汶水三式之夕陽挂!
他倒轉劍招,以劍為人,以人為劍,直接把自己從湖畔擲向了空中。
其時,夕陽紅豔,正在西面的天空裡挂着。
已經變得有些幽沉的湖面上,還有一輪落日。
陳長生破空而起,越過梁笑曉的劍勢,高高飛向天上,然後落向湖面。
他落在了湖面上那輪落日的倒影裡!
水花四濺!
那兩名女子驚醒過來,眼睛裡依然殘留着微惘的神情,不知道先前那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下一刻,微惘盡數轉成了怒意!
眼看着,終于要把那個難纏的少年殺死,怎麼能讓他逃走!
光翼疾速地振動起來,湖畔響起令人耳疼的嗡鳴聲。
一道流光直射湖水中心,然後在空中陡然轉折,射進了湖水裡。
……
……
天色已暗,湖面上那輪落日的倒影,根本沒有辦法照亮太大的範圍。白天的時候清澈透明的湖水,現在已經變得有些幽暗,尤其是湖水深處更是晦沉一片,極難視物,就仿佛是墨水一般,唯如此,遠處那抹光亮顯得越來醒目。
陳長生彈動雙腿,拼命地向那抹光亮遊去,他記得很清楚,那裡便是他和折袖過來的通道。
然而還沒有遊出去十餘丈,他身後的湖水裡便傳來了一道巨大的壓力。
他不用回頭,便知道是那兩個女子追了過來。
光翼在湖水深處急劇地振動,仿佛兩道永遠不會累的槳,帶動着那兩名女子的身體,破開一條清晰的水線,向他射了過來。
湖水被攪動的一片大亂,仿佛沸騰一般。
陳長生知道來不及遊到那片光亮處,在水中一個轉身,短劍再次握在手裡,雙腿快速地彈動,保持着倒遊的姿式,同時準備着對手的到來。
微弱的光線在湖水裡散開,那兩名女子一人渾身裸着,一人的劍袍緊緊裹着身軀,看着就像兩條白魚,身後的光翼照亮了周遭的空間,泛着幽藍的光芒,非常美麗,即便是在這種時刻,他都心生贊歎之意。
那道水線不斷向前延伸,很快便來到了他的身前。